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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7

    

Episode 7



    “不…”林蜜下意识地尝试否认,可又想不出接下来的内容,只能怯懦地重复了两声,“没有,不是的。”

    同事只是随口调侃,并未预料到她反应这样大,但外套里的工作电话震动起来,打破房间中这份暗流涌动的暧昧:“你等等啊,好像是五楼那个患者有什么排异反应。”

    五楼的病患非富即贵,况且他负责的这位年纪很大,一旦出事后过十分麻烦,林蜜理解地点点头:“这里有我。”

    待人出去,狭小的屋室又只剩他们两个,自他恢复意识,她还没说过几句话,想要抒发的关心也碍于身份难以言喻。

    既还不是朋友,那就做好医护工作的本分,她匆匆收拾好心情,迫使自己不再沉浸于方才那些羞耻又隐秘的情绪里。

    “请帮我调整一下枕头吧。”万成时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沙哑的声音中透出刚苏醒的慵懒,她细腻地觉察出来,先倒了杯温水,再走上前用左手扶住他的肩膀。

    他住的病房设施很好,她轻易就能将床架调整到最舒适的角度,但仍小心翼翼,怕触碰到他还在康复的伤口。

    靠近的一瞬间,鼻尖倏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引得她心跳一滞。

    梦里,也有这样怡浓醉人的香吗?

    “谢谢。”他低声道,湿热的呼吸几乎要暖上她绯红的脸。

    “嗯…您,您好点了吗?”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自然,喂他喝了水后便垂下眼睫,不敢有任何目光的对视。

    “好很多,”他依旧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语气虽比初见虚弱,却带了点似笑非笑的促狭,“所以,真是梦见了我吗?”

    女孩的脑海瞬间轰鸣,梦境与现实交错的片段令她一下站了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我,您该换药了,我去准备一下。“

    万成时并不意外她的反应,反倒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劳烦了。”

    逃似的回到走廊,冷色的顶光让人神志逐渐清明,鬓角的细汗还没凝成水滴,林蜜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好似梦中自己的抵触更多出于本能的羞耻心,现在回归平常,她只感觉刚刚激烈的快意如潮水般退去,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寂寥与空虚。

    原来,她竟也期盼着这一切吗?

    护士站里没人,林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心跳平稳。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她的职责是照顾好自己负责的病人,而不是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梦所干扰。从药柜里取出需要更换的敷料和药品,准备好消毒器械,回归专业的她只犹豫几秒,便端着托盘再次回到了病房。

    天光渐亮,万成时已从仰躺的姿势变为悠闲的倚靠,若不是略显苍白的面色和领口下方显露的纱布,旁人很难看出他前几日经历的生死挣扎。

    之前她倒也给其他病人处理过伤口,步骤驾轻就熟,但替他拆布换药,确实是头一次,却更紧张了些,所以更郑重。男人微微侧头看向她,专心致志的少女比往常还要有魅力,柔顺的长发利落地盘成圆髻,露出她莹白如玉的耳垂。

    软软的,不知含在嘴里是什么滋味。

    解开他上衣的纽扣,她努力让自己平复呼吸,可梦中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使劲往脑海里钻,再与眼前精干的躯体重叠。

    林蜜无意识地舔了舔唇,一丝不苟地展开无菌纱布,指腹轻柔地拂过他的胸膛,酒精棉球触及他的伤口时,敏锐地感受到他微小的颤动。

    “疼吗?”她紧张地看向他,对视的一瞬,几乎陷进他黑沉的眼眸里。

    定然是疼的。要命的伤口,即使正在痊愈,也会因新生的血rou生出酥麻的痒痛。

    万成时回避了这个问题,反问:“你之前,应该没照顾我这种病人吧?”

    手上的动作停顿了半刻,她轻柔地涂上药膏,轻声回复:“是…但您很好照顾的,恢复得也很好,说明您身体素质很强。”

    她全神贯注在手上的事,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令人想入非非。

    “所以,你应该很紧张吧?”他的语气像是随意闲聊,可她还是听出了点儿探究的意味。虽说接触过不少术后患者,但没有哪个像他这样,身份特殊,受伤经过连吴医生也讳莫如深,她并未多问,只是尽心尽力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不会,”紧张的心绪已经很淡了,工作中的她向来是认真负责的,水葱似的指尖轻轻地按住伤口边缘,帮他固定好纱布,才道,“我会尽力做到最好,让您早日康复的。”

    男人眼角带笑:“嗯。”

    “有你在,我很放心。”

    那种莫名的气氛好像又回来了,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只细心地缠好最后一圈纱布,准备抽回手。

    一只温热的大掌忽然覆上她的手背,他离得本来就近,施加了向前的力道,便使得她整个人侧倒在床头,她慌乱地撑住另一只手,避免自己扑向他导致伤口受压,可姿势就更加暧昧了。

    林蜜抬起头,不知他为何突然发作,却对上万成时黑亮的瞳孔:“林护士…”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透着某种邀请般的蛊惑,“你…真的没有梦见我吗?”

    太近了,她不知是谁的心跳这样响,颤动的指尖暴露出她乱如丝麻的情绪,嘴唇轻启,试图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没关系,”他缓缓开口,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鸦青色的阴影,“我会等你自己承认的。”

    女孩已经站直,残留的一段纱布在她掌心留下浅浅的折痕,她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落入了某个无法挣脱的漩涡。

    她的确梦见了他。

    更糟糕的是,她似乎希望梦境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