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深夜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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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明白地看着这么卑微请求的桂雅:“为什么如此执着老头子的家产?是你想要还是但丁想要?” 桂雅此刻才真正露出獠牙:“我和但丁一样,恨不得那个老头早点去死,为这个的父亲感到耻辱。” “为什么那么恨他?” “他在外面有私生子,不止一个。”她咬牙切齿,包裹我的手也在轻微颤抖:“只要他开心,修改个遗嘱连我们都可能放弃。” “……意思是,有了你mama之后,还是依旧在玩?” “对!我恨他。jiejie,算我求你了。”她泫然欲泣,眼眶湿润,泪珠摇摇欲坠,精致的妆容要是被眼泪弄花,那可真是暴敛天物。 “我绝对不想把财产分给那些无名无份的私生子。” “……” “你想要把我也牵扯进你们两个人的计划里吗?” “我和但丁已经规划了十几年,即使再怎么预防,老头子年轻时出差处处留种,现在对于我们而言就是定时炸弹。” 我冷淡抽回手:“我的目标只是想要离开但丁,其他的事顺其自然,怎么做都好。我不想和你做这个交换。” “jiejie,我不想威胁你,如果你不打掉孩子的话,老头子的手段比但丁还要可怕。或许什么都干得出来。” 唯利是图的商人,为了讨好朱珊珊的家庭,没准真会那么做。 我处的这个国家是财阀至上管理,但丁家族人脉广,报警或许真没什么没用。 而且这一家人最擅长的就是威胁,可我最怕的一点还是有必要说出来。 “我是想打掉,但如果我打掉会被但丁弄死。” “推到老头子身上,他本身就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喊我希望但丁不放弃这个计划吗?” “不,但丁是因为你才开始心软,所以我需要你给他绝对的恨意,他就不会再犹犹豫豫。” 茶杯上方的袅袅热气在慢慢消失,听到前一句话,竟然不知如何反应。 “因我心软?考虑到我才慢下脚步?桂雅,你是这个意思?” “是的。” 说的也是,要不是我时时刻刻阻止并告知他自己不当小三,他完全可以身心投入和朱珊珊假戏真做联姻,顺理成章架空老爷子权利,夺取财产。排队可以有先来后到的道理,而感情则不需要,在感情的世界中一切都已个人主观感受为起点。 偏向谁谁就是赢家。 谁料到但丁提前好几年认识了我,不然现在就不会出现这种局面。因我止住步伐,犹豫不决,我成了他生活中唯一的变数。 可是我并不想卷入其中,全都是他莫名其妙的爱而产生的交集。 不是我的错,这当然不是我的错。 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肚子里的孩子,桂雅所提两全其美的方式,没理由不答应。 不是在乎但丁的未来,而是我需要用这个来交换桂雅对我的帮助。 抱歉了孩子,你来的不是时候,不在任何人的期待中出生是痛苦的。虽然只存在两个多月,在还未意识知晓疼痛的时候回去也不算坏事。 本来就是作为工具人悲哀的存在,何必要来世界上受苦受难。既然如此,也就索性再肩负一条任务让身为母亲的我一起解脱。之后mama也不打算结婚生子了,终生为你忏悔祈祷也行。 垂下眼握紧她的手:“今天就带我去做手术吧,越快越好。” 桂雅也许没料到我答应那么干脆,眼眶依旧通红:“抱歉,真的对不起你,jiejie。” 我送桂雅回到那辆加长的车上,说真的,越是奢华的东西现在对我来说越是毒药,朱珊珊坐在外侧面色不善,我低下头对她耳语:“我会打掉孩子,祝你们幸福。”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落在我眼底,也许在想我怎么那么快会答应。 “不要思考了朱珊珊小姐,我比你大,知道怎么做,请你和叔叔说一声看好但丁。” 坐在正中的老爷子依然还在咳嗽,揉着心脏部位面色铁青,朱珊珊忙不迭坐过去照料他。关上门后桂雅凑过来小声耳语:“我先回去,一会开自己的车回来陪你过去。” “做完手术之后也会来照顾我吗?” “我不忙会的,忙的话我叫人来。” “我的定位手表再喊你锯掉估计也没用,你叫老头子关他久一些,等我养好身体亲自去和但丁决裂。你们越是阻挠,他越发疯,为了避免他伤害我,那个时候请多带些保镖。” 她哽咽了:“……好。” 目送车疾驰而去,张阿姨走回来小声询问对方是谁。 “是但丁的父亲,阿姨,你最好不要打电话给但丁,现在他们正在闹矛盾。刚才那个女生是但丁的jiejie,我下午要和她出去一趟。” 张阿姨支支吾吾:“但是,先生要我24小时照顾你。” “你想打就打吧,反正这一趟你们做不了主。” 我最后摸了摸腹部,抬脚走进房门。 . 好痛。 从昏睡中醒来,下半身的疼痛依旧在肆掠。桂雅遵守规定陪在我身边,见我醒来,忙不迭送上水。 “桂雅,我的身份证还能用吗?”一张口发现声音嘶哑得厉害。 “能的。” “好痛啊,这辈子我再也不想遭这种罪了。”哑着嗓子也掩不住声音中的哭腔:“你知道我身体里的胚胎有多大吗?已经不适合做无痛了,医生最后端走的盘子里好可怕,那上面是被刮碎的胚胎,是我孩子的尸体碎片。因为不被爱,被但丁强制怀上的,现在他走了也要伤害我一次。”痛得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手指上下敲击床单诉苦。 妇产科的病房里都是女性,有些阿姨听到我的话露出同情表情。 桂雅不愧和我同样身为女性,光听到描述就不忍直视我的双眼,只是不断道歉:“对不起。” “幸好清宫是无痛的,我这辈子永远都那么痛苦。” “jiejie按时吃药,好好吃饭,身体会养好的。”她扶我起来喝了一口水:“刚才我接到电话了,但丁被老头子一直关在家里没办法出来,劝他放弃你。这几天我会打点医院多照顾你,我这边解决你的身份问题,打算和精神病院交涉。” 我嗯了一声,告知那所病院名字。 接下来的一星期我办理了住院手续,护士时不时都会来嘘寒问暖,还会有专人来送清汤寡水的病号餐,我听话地吃着。身体在反反复复中好了又坏,坏了又好之间来回徘徊,伤了根本,吃多一些就胃部绞痛。 我曾经引以为傲的身体终于被弄垮了,还真是皆大欢喜。 白天看着公共电视发呆,偶尔下床走路,有时候早上醒来会发现流血,幸好遵守医嘱好好垫着卫生巾。最开始晚上隔一会宫缩一阵,我只能抱着自己蜷缩在被子瑟瑟发抖,熬过这痉挛的痛楚。 日子浑浑噩噩过着,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医生带我去做个各方面检查,告知我可以出院,但是要注意个人饮食习惯与卫生。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孤独感和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一种东西。 说到家这个词,脑袋反射性想到的就是海边别墅,我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小城市的老家?那里只有一个我断了关系的传销头子而已。 躺回病床,心口苦涩又钝痛。 桂雅还没有帮我把身份恢复吗?我好恨自己,也恨但丁。 从今以后我将独自一人生活,多苦多累都自己扛,只要能自由就好。拉开上锁的病床床头柜,那里面是上次遗落在她车上的新手机。 这个时候突然失去勇气。 算了,明天再打给她吧,我把手机抱到怀里发呆。 护士夜里十一点半走进来关灯:“熄灯了。” 听着周围陷入睡眠的呼吸声,意识也逐渐模糊。在沉睡过程中,好似有个温暖的怀抱抱起我,接着真实的触感让我难以分辨是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微凉的风,周围滴滴作响的喇叭,人的脚步,还有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熟悉的香水味传入鼻尖。 这个味道,果然是但丁。 不知过了多久,再一次拥有意识时,是五感皆受到了诱惑。耳边围绕舒缓的爵士乐,鼻子则嗅到食物的诱人香味。 下巴被人抬起来,鸡尾酒的果香流入喉咙,酒精度不高,可以当作饮料来喝。进入食管之后只剩舌尖回甜。 “还不醒来吗?jiejie。” 温暖的手指在脸上轻柔的触碰,就像抚摸最心爱的事物。 黑暗的世界里终于透入一丝亮光。 咔嚓一声响,高脚杯落在眼前铺满白布的餐桌上,摇晃的天蓝色酒液依旧迷人,在射灯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左侧有离开的身影,缓缓落座于尽头的椅子。 意识逐渐清明,视野也清晰起来。 我所熟悉的餐桌被精心布置了一番,白色的餐布上布满精致可口的菜肴,中间还摆放着红酒烘托气氛。垂着脑袋似乎睡了很久,现在脖子酸痛,缓慢转动脖颈,不小心瞥到客厅时钟,时针正停留在右边四十五度角,此刻是深夜三点。 三点的烛光晚餐? 抬起僵硬的脖子,但丁端坐在对面,换回我所一直所希望看到的酒保服,看见我醒来,和第一次见面那样高深莫测的笑了:“我给你调了‘堕星’,换成了甜果酒符合你的口味了吧?” “但…丁?” “是我。” 别墅里灯火通明,我与他对坐在餐桌两侧。中间隔着的距离虽不长,却被华丽又美味的食物堆砌出豪华感,宛如富丽堂皇的半墙设计。 “我明明在医院……” “我接你回来了。”不确定的话语被他抢先打断。 “但桂雅说你被困在老宅。”我愣愣看着他优雅切着面前的牛排,动作娴熟放入嘴中咀嚼。注意到我的眼神,用下巴提示我:“饿的话你面前也有。” 垂下眼帘,才发现酒杯旁边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牛排。 对于刚流产的我不知道能不能吃黑椒酱牛排这种油腻的食物,不过刚才已经被他灌了一瓶酒,事到如今也无所谓了。 “没兴趣吗?要不倒了吧?我重新给你做一份。”看到我迟迟不动,但丁也放下刀叉。 气氛诡异之极,在这个时间点,面对看上去温柔正常的但丁,不由自主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冒出,猜不到他到底想干什么? “刀被你没收了。”不仅是我面前只有一个叉子,也暗示厨房里的刀具全部消失。 “用叉子也能吃,快吃,吃完我有事要和jiejie说。” “……” 突然涌起不妙的感觉,这难道是最后一顿晚餐?想到此头皮发麻,冷汗应景的从额角留到胸口。 反射性想去擦汗,却发现身上早已换上一套性感的黑色名媛短裙。思来想去除了但丁也不会有人会做这种事了。 “对不起。” 还是率先道歉,避免激怒他。 但丁听到这句话站起身,不紧不慢朝这边走过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尖,预示危机即将到来。眼前被俯身下来的阴影慢慢覆盖,被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吸引,渐渐忘记呼吸。 单手撑在餐桌上,另一只手压着腰稳固身形,我的主人——但丁,薄唇轻启,嗓音沙哑,似乎很疲惫:“为什么要道歉?” 被压迫着,被询问着,缺不敢轻易吐露心声。 “我……” 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忽然被食指压住,与我距离不过三厘米的但丁脸色黯淡,双眼微微失神。 “吃不下我喂你吃?” 不等我回答,便自顾自回到位子取回餐刀,弯腰耐心又仔细地切割牛rou,整块牛rou在他精湛的刀工下被分割成刚好入口又饱嘴的一粒粒正方体,他插起其中色泽最透亮的一块,送到我嘴边,温柔的哄道:“啊~” 我害怕,非常害怕。 那把叉子是否会跟着牛rou一同捅穿我的喉咙,在我打掉了孩子之后,他得知这个消息了吗?如果得知,最应该的应该是暴怒,而不是这个样子。 微微偏头想要再思考会是否要接受,哪知这个动作让他眼底闪过一阵伤痛和怒意,强硬掐住我的下巴逼迫张嘴,牛rou粒进入口中在舌尖翻滚一圈,下颌要被捏碎的痛让我怎么也无法享受口中美食。 “吃下去,我会一点一点喂jiejie吃完。”逼近眼前的脸令人不寒而栗。 在受限的动作里艰难地点头,他这才恢复笑脸放开我。 脸颊两侧在发麻,可想而知刚才用了多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