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朋友赠送的小小人

    你收到真人那天，他并不是装在原厂盒里，也没有附赠任何“说明书”。

    他是被朋友丢进一个透明收纳罐中交给你的。

    “我再也不想养他了。”朋友满脸怒气，声音颤抖，“我家其他小小人……他全杀了。每一个。”

    你当时沉默了三秒，问了一句：“你不上报？”

    “公司不会理的，毕竟这算是我看管失误...啧，我哪知道咒灵系列的小小人对其他小小人敌意那么大？”

    咒灵，又或者说是咒回系列，在公司发给我拥有异能力的太宰治与中原中也后，他们根据异能力衍生出了一个新的系列，咒术世界。

    不过你还没去看过，听说里面分为两大类，分别是咒术师与咒灵，显然这隻就是咒灵方的了。

    “你要就拿去吧——你绝对撑不过三天。”

    你接受了收纳罐，掀开盖子的瞬间，一道懒洋洋的嗓音飘了出来：“哈？换主人了？”

    你抬眼对上那双带着玩味与兴致的眼睛。真人正坐在罐子中央，懒散地托着下巴，脸上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

    “你不会也想养我吧？”

    “我可不是乖宝宝哦。”

    －－－

    你当然知道这只小小人不能照常喂养。

    你事先调查过他的资料：

    性格任性残忍、厌恶无聊、极端好奇、厌倦规则、对他人（小小人）痛苦有高度兴趣。

    你没有直接布置好温馨环境，也没摆上其他小小人作陪。你什么都没放。

    你只是坐在桌前，双手交叠，盯着那双眼睛问：“你想一直没人管你吗？”

    他打了个哈欠：“没人管很好啊，随我干什么都行。”

    你淡淡回应：“那我是不是可以随便把你拆了，研究你的结构？”

    真人眯起眼，像听见什么有趣的台词：“……哟，你不是普通的饲主呢。”

    “不过……”

    他眨眨眼，爬出罐子，在你指节上坐下，笑容仍旧肆意：

    “你以为你说几句就能让我听话？你是不是在试图PUA我啊？”

    “哇哦——我超喜欢PUA的人诶，特别是你这种脸上写着‘以为自己能控制我’的饲养者。”

    他轻轻舔了舔指尖，凑近你的掌心，语气近乎低语：

    “来吧，试试看。”

    “看看是你先调教我——还是我先毁了你的期待。”

    －－－

    你订购的项圈，终于到了。

    公司给出的商品名是“行为强化型智能抑制装置（适用于极端反社会体）”，随附的说明书上有一段特别标注：「个体表现出服从倾向前，请勿长时间使用‘惩戒频段’，以免造成结构失衡或彻底失控。」

    你拆开包装，小小人真人就站在桌面上，斜着眼看你。

    “哇，终于要玩新东西了？”

    他笑得漫不经心，双手交叉抱在后脑勺上，“主人终于肯承认自己控制欲爆棚了？”

    你没有接话，只是拿起那根银黑相间的细项圈，在灯光下晃了晃。

    它很轻，却嵌着一圈几乎无法拆卸的微型控制模组，信号与你腕表同步，掌控权只在你一人手中。

    你俯下身，抬起手指。

    “戴上它，真人。”

    他挑眉，像听见笑话般发出一声轻笑。

    “你是认真的吗？你想让我戴项圈？”

    “你觉得你控制得住我？”

    你没再重复，只是靠近——而他并未闪避。

    他反而靠近了一步，微微仰头，凑近你指尖，低声说：“……那你亲手戴上啊，主人。”

    你沉着地伸手，将那圈控制装置扣在他颈侧。

    咔哒。

    装置闭合。信号对接完成。

    他并没有立刻反应，只是抬起头，一如既往带着好奇与轻蔑：“所以，接下来要干嘛？”

    “给我点刺激吧。我想看看你到底能对我做什么——”

    啪。

    你按下掌控信号中的一级抑制按钮。

    他的动作一顿，仿佛被瞬间抽走力气。项圈发出几乎听不见的震鸣，仿佛有什么微电波从他脊椎一路传入神经。

    他没有喊叫，但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凝滞。

    你蹲下身，手掌展开挡在他面前，声音低缓：

    “你不是不怕死。但你讨厌无趣——对吗？”

    真人喘了一口气，抬眼看你，那张总是挂笑的脸终于收敛了些许。

    你继续说：“从现在开始，你的命不归我管，但你的刺激来源——只会来自我。”

    “你可以不服，但你不能断联。你不听话，我就让你一整天感受不到任何兴奋。”

    “这世界对你来说很无聊。但你要我来，让它变得不一样。”

    他盯着你看了很久，眼神里终于出现一丝说不清的停顿。

    然后他慢慢笑了出来。

    “……哈啊，原来你是这种类型啊。”

    “有趣。”

    他低头摸了摸项圈边缘，没有立刻拆掉。

    “你最好别让我觉得你无趣。”

    “否则——我会变得对你特别感兴趣。”

    他的语气仍旧轻浮，却多了一丝警惕、一点莫名的依从，和某种不自觉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