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我想了想,没接下这句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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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申时衍倒还不知我这下准备同他说的是哪个故事。 可一听只是个故事,便骤然松了口气。 卸了紧绷的神经。 点点头,应了句“好”。 我便又将他注意引到阵法之上了。 “什么时辰出去?” 一般情况下,这些阵法都有个特定的时间,能轻易破开。 此处应当也有。 如我所料,申时衍颔首,掐指给我报了个时辰。 “若是着急,便定半刻钟后。如若不急,三个半时辰后要更好些。” 我想了想,还是答:“迟则生变,还是半刻钟后吧。” 申时衍似是诧异,“我以为你不急这三个时辰。” “非也,我在这秘境之中受困六年,如今可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我没说我是想快些出去好摆脱他。 只将借口都推到这困住我的秘境上去了。 申时衍也没起疑,终是顺着我心意,说就将时间定在半刻钟后。 而后便匆忙又转身,去交代起余桓相应事宜。 我便又找了个树墩子坐下来,掏出本命剑,沾着冷雪化出的水,细细擦拭。 许久没碰过的天云剑此刻与我又没了感应。 一如多年前我在思过崖上那样。 只不过,上次是因为我的心。 这次,却是因为我周身已无灵力。 天云剑两度认主又两度弃我而去。 当真可笑。 剑身终于又让我磨得光洁。 我站起身,将它收回了剑鞘里。 碰巧撞见申时衍和余桓一人抱着两只小蛇崽,稳步向我走来。 比起余桓,申时衍的身上透露着几分掩盖不住的无措和生涩。 时不时瞄着自己怀中蛇崽的状态。 像是生怕出丁点儿差错。 我一看他,便像是看见了刚坠崖时候的我自己。 那会因着我是这乏味无趣崖底秘境里唯一的新鲜事。 这五只小崽子的注意可一下就都到了我的身上。 我本来也喜欢小孩子。 而余桓又将这五只小蛇崽都养得极好。 乖巧懂事,听话明理。 唯一的缺点就是好奇心太旺盛了些。 于是乎,被蛇崽子们发现我并无恶意之后,我日常的生活便也融进了带娃逗娃的这一部分。 虽说我着实并不讨厌,甚而还有些喜欢。 但……这倒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还好我在带娃这方面似乎天赋异禀,学得极快。 手忙脚乱小半月,便也就都上了手。 看见乱跑的小蛇崽,顺手拎起来往怀里一揣,兜回去给余桓批评教育,是常有的事。 余桓总笑笑,谢过我,就开始面无表情地对小崽子们长篇大论孜孜不倦地教育了。 他是从不动手,也几乎不会讲半句重话。 可要站着听完那些个宗门法规一般又臭又长的思想教育,实属精神折磨。 偶尔他们实在撑不下去,朝我投来求救的目光,我也乐于上前,说几句缓和的话,从余桓手中“救一救”他们。 然后收获一众感激涕零的目光。 余桓总只是摇摇头,分明眼底掩不住的高兴,嘴上却故意数落我道:“祁烟,你就宠着他们吧,早晚要将这帮小家伙宠得无法无天去。” 我每每对上余桓如此情形,便要故作严肃,连连点头答应。 然后转头就忘个干净。 下一回还是替这几个小家伙求情。 余桓后来也渐渐乐在其中,欣然接受我对小蛇崽们这点旺盛的爱护之心。 有时还配合我逗趣小蛇崽子们,听他们笑得吐蛇信的哈哈声。 那实在是叫人难忘的一堆趣事。 我被勾回这样一段回忆里,心情不免好了些,极自然地,也就在余桓开口使唤我前,自觉先去抱起了落单的那只小蛇崽。 是老大余毅。 这会睡得正香。 大约因为和我太过熟悉,被我抱住后,还顺势侧个身,一手搭上我肩膀。 换成了惯常的一个姿势。 余桓叫他这动作逗得一乐,轻轻笑了,冲着抱完余毅又向着他和申时衍走去的我玩笑道:“他倒是同你默契得很。” 我顺口便接:“好歹也养了这么些年,跟亲生的也没分别了。” 余桓早也习惯我毫不避讳对蛇崽们的宠溺,闻言只仍笑着,“嗯”了一声。 我于是也笑,顺手将余毅的身子往上托了托,好抱得更稳。 然后也跟着调了调姿势,一侧头,才瞧见申时衍那略微落寞的神情。 他大抵没想到会在此刻和我撞上视线,故而连强挤出来的笑也不是那么自然。 我想了想,只装作没瞧见。 对着申时衍就继续说起正事:“阵法和留影傀儡的事……都准备好了?” 他脸上那勉强凑出的笑容又淡了。 人似是仍有些无措地,从抱着的两只蛇崽间腾出个空隙,微微点点头,答了我的问题。 “都准备好了。” 似乎是怕我仍不明白眼下的安排。 还不待我开口发问,他便有很自觉地解释起来:“留影傀儡已经安置好。眼下只等时辰到了,循着结界薄弱之处,扯开个口子,出去后再修补上便可。” 再没什么旁的话想说。 我一点头,只应了个“那就好”。 申时衍“嗯”了一声。 相对无言,我便又把视线投到这空耗了我六年光阴的秘境上面。 今后再也不会瞧见这些秘境中的景致了。 我想。 心里没什么不舍,竟很平静。 我略微诧异,却也很快接受了这点。 毕竟是意外被困的六年。 虽说这崖底的秘境有余桓和五只讨人喜欢的小蛇崽,日子总不算太坏。 可我一身修为散尽,没了灵力,出去后的仙途也是寸步难行。 又该如何呢? 我茫茫然想着,思绪正乱。 却蓦地听得申时衍唤了我一句。 “祁烟,我要起阵破开这秘境了。” 我脚下一顿,才发觉自己无意间竟已走出百步的距离。 当即便调转了方向往回走去。 申时衍这才动手,却只用了几个指头。 召起潺潺如水般流动的灵力,汇成极细一道,钻入这秘境最薄弱处的缝隙之中。 微弱的,如同琉璃盏碎裂的声响渐起。 而后是那些碎片“喀嚓”落地的声音。 申时衍站在那秘境破开的位置边上,目光缱绻。 “一起走吧,祁烟。” 他望着我,温声相邀。 我想了想,没接下这句邀约。 径自迈步,跨出这困住我六年之久的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