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祁烟,我是个坤势。我没有过旁人,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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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我再醒时就已到了院内。 先前砸碎的物件此刻都被一一复原,摆回了它们原本的位置。 记忆之中本该落了尘的室内一尘不染,还晕着淡淡药香。 若非眼下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几乎就要让人怀疑,时间是不倒回了数年以前。 我侧目,看见了床边趴着的申时衍。 起先我还纳闷以申时衍的如此修为,怎么还需要靠入眠来休憩调息。 直到我察觉体内那一瓣并不属于我的道心。 那被刻意分成片片的道心护在我那因经脉寸断而枯竭而第二回碎开的道心上面。 暂且代替着它,向我四肢百骸输送灵力,温补滋养,修复着我周身经脉。 我猛一下坐起身,心绪难平。 牵动的被褥也惊醒申时衍。 “你醒了。”他睁眼,从还未转醒的迷蒙中看着我,“可有……觉得好些。” 我开门见山地说:“我不要你这样的弥补。我不要你的道心,也不要你的灵力。非要说的话,眼下我只想你离我远一些。” 申时衍的长睫颤了颤。 而后,他决绝答:“不。” 分明是极其冷硬的字,可他的语气却带着几分哽咽。 瞬间湿润的睫毛抖动着,滚下来两颗浑圆的,晶莹剔透的泪珠。 我只说了三句话,便又没了开口的机会。 心烦得狠。 “把你的道心和灵力取回去,我不要。”我说完这一句,一歪头,重新躺了回去。 背对着他,再不理了。 “我只是想把这些还给你,还你完好无损的道心和灵力。”申时衍带着哭腔,说话的声音却很平稳。 他深吸口气,似乎压了压眼泪,又道:“祁烟,求你,别拒绝我。让我补偿你一点……若你不喜欢这样,我就再换个方式,行不行?” 我沉默了有一会。 那些时间我都在思考我这副残破不堪的身躯到底还有几成恢复得可能性。 思考到底要不要接受申时衍的这一番好意。 毕竟……事实摆在眼前。 以申时衍如今的修为助力,我恢复的时间,起码能比自己用功少上一半的时间。 重逢之后,他的态度向来很诚恳。 只是我生理性排斥与他相关的事物而已。 于是我翻了个面,又坐起来,问:“什么方式?” 见我终于又肯说话,申时衍便如同攥紧根浮木,赶忙答:“什么方式都行。” “你有三年内能恢复的方式吧?”我虽不抱希望,仍问。 申时衍僵了僵,垂眸又落下来两滴清泪,答了个“有”。 我便继续说了下去。 “不算回宗门后再思过崖上的经历。只在这院里,当初我等你三年。如今,你就还我三年,再还我一身灵力,和一颗完好的道心。” 我没问他行不行。 我想他会答应。 也果然,他面色虽是纠结,却终究头一点。 没有拒绝。 我自然而然,开口道:“把你的东西都先取回去。” 申时衍默然,只是伸手,起咒,掐诀,带起灵力。 这些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从我体内抽离,并没什么感觉。 但申时衍显然并非如此。 我看着他转过神去,背对着我。 将那灵力裹挟着的道心重新融入身体,却仿佛硬塞进去一般。 激得他整个人都克制不住的发颤。 但他始终一言不发,也没叫疼。 我只听见了他齿间发出的“喀嚓”声响,极轻极轻。 而后他抬手,在脸上按了按。 许是为了擦泪。 等他再转过身来,果然已止住眼泪。 脸上没半点痕迹。 只是脸色苍白,额间汗湿一片,如同刚经过什么严刑拷打般憔悴。 我没立时开口。 待他换了小会,我才问:“你方才说的是哪个法子?” 申时衍的表情怔了怔,似是诧异。 他不答反问:“你……不知?” 我摇头,一时不明白他为何卖这么一道关子。 却还是耐着性子应了。 申时衍却又沉默下去,指尖无意识绞住被褥一角的位置,将那处可怜的布片掐出一圈褶子。 “我是坤势,祁烟。”他垂下头,眉心的红正落在我视线中点。 他这话说得好莫名其妙,我起先不懂,便索性没接,模模糊糊“嗯”了一声。 他便又长久地沉默下去。 许久,我才又听见他开口。 “我以为……你知道……所有法子之中,唯采补之术恢复最快,能赶在三年期限内,让你恢复完全。” 我如遭雷击,脑中一阵嗡鸣。 回过神来,我斩钉截铁拒绝:“不行,再换。” “只有这个法子。”申时衍低垂着头,叫我一时间竟看不清他脸上神情。 但我猜那其中总归没有不悦。 于是我道:“是当真没有别的法子,还是你私心如此?” “当真没有别的法子。” 申时衍松开攥紧的被角,微偏过头,露出小半截白净的脖颈,像是蛊惑。 “我供你采补,事半功倍。难道你……不想早一些恢复,回宗门去见师尊吗?” 他的言辞极为恳切,话语之中没带什么羞耻的感觉。 就仿佛即便是这样旖旎的事情,在他眼里,也能是公事公办,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 我无端恼了,又一指房门,赶他出去。 他直起身,站在我面前,却不是向外走。 而是一手按在繁杂的腰带上面,明晃晃暗示。 “祁烟,我是个坤势。我没有过旁人,很干净。”他的指尖在抖,唇瓣也在抖,“我供你采补,兴许都不必三年。” 像是个技术实在拙劣的地摊销售。 “不要。”我深吸口气,“你出去。” “为什么?”他问,低声下气,仍不死心。 那可有太多太多的原因。我想。 但话到嘴边,我却竟不知该说哪一句。 于是思虑良久,我只是道:“我不喜欢你,所以不愿意。” 这一句话很短,却着实伤人。 申时衍rou眼可见地颤抖起来。 “对不起。”他最后说。 然后落荒而逃。 而我坐在床上,定定看着他背影。 踉踉跄跄,由近及远,直到脱力般扶着门框,几乎是跌出门去。 再看不见一点。 我收回视线,喘了口气,一低头,却看见这被褥上星星点点的泪湿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