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行平行世界番外(2)
三人成行·平行世界番外(2)
冯程闯进东屋,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压在阿惠身上,欲行不轨之事,立时勃然大怒。 他高举锄头,朝男人的后背猛击两下,在杀猪般的惨嚎声中,扯住那人的头发,用力拖到地上。 紧接着,他骑在那人身上,抡起碗口大的拳头,闷不吭声地往死里打。 男人的叫声越来越微弱。 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阿惠从惊恐中回神,听出动静不对,哭着阻拦道:“阿程弟弟,别打了,万一闹出人命,不好收场。” 冯程稍一迟疑,那人就从他的胯下挣脱,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冯程点燃油灯,驱散浓稠的黑暗。 他转过身,看到阿惠跪坐在床上,乌油油的青丝凌乱地披在肩上,脸上布满泪水。 她的衣襟被登徒子扯烂,露出雪白的肌肤和大红的肚兜,肚兜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夏月躺在不远处的小床里哇哇大哭。 冯程连忙移开目光,把夏月送到阿惠怀里,低声问:“嫂嫂,你没事吧?” 阿惠摩挲着女儿的后背,在后怕的同时,暗暗感叹崔桓有先见之明。 要不是冯程及时赶来,她真不知道怎么逃过歹人的摧残。 “我没事……”阿惠抹掉脸上的泪水,整了整衣裳,担心地看向冯程,“阿程弟弟,你好像受伤了。” 她把女儿哄睡,将冯程按在床边的椅子上,弯腰给他处理手背上的伤口。 冯程竭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去看近在咫尺的娇艳容颜。 可他的鼻间灌满女子的软香,粗糙的手掌被柔嫩的小手托着摸着,不争气地一阵阵发烫。 嫂嫂把他当成亲弟弟,关心他,爱护他,他却……他却生出不该有的龌龊心思…… 实在是猪狗不如。 冯程的心中充满自厌自弃的情绪。 他强撑着和阿惠商量:“嫂嫂,要不我搬到东屋打地铺吧?不在跟前守着你……你跟夏月,我不能安心。” 阿惠闻言松了口气,又有些过意不去:“眼看就要入冬了,地上又硬又冷,你的身子骨再硬朗,也吃不消啊。” “吃得消。”冯程活动着酸麻的指骨,二话不说,把厚实的被褥搬了过来,“我连雪窝都睡过,还怕这个?” 天亮之后,冯程四处留心,没多久就确定了那个歹人的身份。 那人姓刘,人称刘三爷,轻浮浪荡,色胆包天。 他平日里经常伙同狐朋狗友欺男霸女,这阵子却“病倒在床”,不再见客。 阿惠猜测,刘三爷被冯程打得非残即伤,说不定还破了相。 不过,她和冯程都不想张扬此事—— 一来,女子的名节不容有失。 若是将刘三爷所做的事抖落出来,阿惠也要遭人议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明智之举。 二来,刘三爷已经知道冯程的厉害,想必不敢不依不饶。 阿惠是举人娘子,以后说不定还会变成状元夫人,冯程又像猛虎一样威勇骁悍,无论来软的还是硬的,都讨不着什么好处。 日子似乎回到了风平浪静的时候。 阿惠渐渐从思念崔桓的煎熬中缓过来,或是带着女儿出门听戏,或是坐在窗前缝制衣裳。 她给崔桓做了四套冬衣,八双鞋袜,请同乡带到京城,又给冯程做了两套新衣。 冯程如获至宝,舍不得穿,被阿惠埋怨了好几回,这才拘谨地穿在身上。 阿惠不知道的是—— 冯程一到地里,就把崭新的棉衣脱下,整整齐齐叠好,用旧布包着,小心翼翼地放在田埂上。 他干完一天的活,把脸上和身上的汗水擦干净,这才穿回棉衣,扛着锄头高高兴兴地回家。 这年冬天并不好过。 老人们说,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冷的冬天。 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连下了一个月,街上出现不少冻死的乞丐,地里的土硬得怎么凿都凿不开。 冯程提前囤积了许多米面,又割了十几斤rou,准备过年。 他忙前忙后,包了阿惠爱吃的馄饨,烙了夏月喜欢的葱油饼,整治了满满一桌酒菜。 紧接着,他取出一小坛黄酒,温得热热的,和母女二人坐在一起,享用丰盛的团圆饭。 阿惠在自己面前摆了两只酒杯,斟满黄酒。 她端起右边那只酒杯,碰了碰左边的杯子,笑道:“阿桓哥,过年好,愿你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她又用左边的酒杯,碰了碰右边的杯子,眼中闪动泪意:“愿我们早日团聚,生死不离。” 阿惠自斟自饮,喝了一杯又一杯。 冯程不停地往夏月碗里夹菜,等她填饱肚子,跑出去放鞭炮,这才用双手端起酒杯,起身道:“嫂嫂,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和阿桓哥收留我。” 阿惠喝得半醉,以手托腮,抬眼看向冯程。 她这才意识到,昔日单薄瘦弱的少年,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儿郎,面容俊俏,肩膀宽阔,腰身细窄,双腿修长。 她眯着眼睛和他碰杯,道:“阿程弟弟,该我谢你才是,要不是你,我跟夏月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阿桓哥回来。” 冯程把自己的酒杯压低,和阿惠轻轻碰了一下。 他仰起脖颈,一饮而尽。 一滴澄澈的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滑过凸起的喉结,流进衣领之中。 阿惠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觉得身子有些燥热。 她喝了小半坛黄酒,饶是酒量惊人,也觉头重脚轻。 阿惠晃晃悠悠地走向东屋,双足如同踩在棉花上,没有实感。 冯程担心阿惠摔倒,紧张地跟在她身后,双手张开,做好搀扶的准备。 阿惠忽然转过身,吃吃地笑道:“对了,我忘了给你压岁钱。” 她从襟内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递给冯程,下一刻便扶着额头,软软地倒了下去。 冯程手忙脚乱地接住阿惠,把她打横抱在怀里。 他将她放在床上,跪在床边,痴痴地望着那张布满酡红的俏脸。 只有在她醉得人事不省的时刻,他才敢稍微放纵一下自己,像这样狂热地看着她。 冯程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他抬起双臂,趴在床沿,脑袋埋在臂间,做出跟阿惠一样醉死的假象。 他悄悄把荷包送到鼻下,贪婪地感受着残留的体温,嗅闻着熟悉的香气。 浑身的血液往同一个部位奔流,心脏几乎跳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