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Wild Women Do

    塞巴斯蒂安已经盯了他的猎物一个月了。

    这是他跟踪最长时间的猎物，往常那些货色，他最多用一个星期摸排然后下手，他从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当他面对让感兴趣的事物的时候，他的耐心可以比密西西比河还要悠长。

    小野猫是他起给这只猎物的名字。

    虽说叫小野猫，但小野猫的身形可不小，比塞巴斯蒂安还要高小半头，宽展的肩膀，打扮裸露时露出的长腿和长手都有着纤细却带着肌rou的线条，比起塞巴斯蒂安这不锻炼的宅男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一只迅猛的黑豹。

    可塞巴斯蒂安忘不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

    那是个雨夜，五月的雨多的令人厌烦，他本想像往常那样下班在酒吧喝一杯啤酒，但那天酒吧承包了某个警局的欢迎会，说是上面派下个新官，但更像是憋了很久的条子们借题发挥，借着公款，放松放松。满屋子的条子味儿让他没了胃口。他从后门走出，外面阴郁的雨让他不耐烦的带上了兜帽。湿冷的空气让他抽了一下鼻子，后巷往往被腐败，呕吐物，以及尿液的臭味儿充满，但今夜的雨冲淡了臭味，反而他嗅到了春末不该出现的柑橘香甜。

    他的狗鼻子让他顺着香味发现了躲在小巷的垃圾箱旁冻得瑟瑟发抖的小野猫。

    靠着头顶打开的垃圾箱盖避雨，此人打扮的是站街男女最喜欢的暴露套，黑色背心，迷你裤，渔网袜，除了那双漆皮朋克靴外，没有一件可以保暖，可怜的小猫蜷缩在垃圾之中，用双臂抱着自己，仰着头望着不停的雨。塞巴斯蒂安没在这条供给穷人的廉价红灯区里见过这么美丽的人，一头黑色的自然卷长发被雨水打的湿哒哒贴着白的发亮的脸蛋和修长的脖颈，白炽灯下像是大理石雕像一般光洁透亮。脸的五官十分精致，男女莫辨。秀气的眉毛和端直的鼻子给人一种正气。唇被冻得略微发紫，但能看出往日如初绽的红玫瑰一般的饱满。脸颊还带着婴儿肥的嫩rou，可尖尖的下巴和有了棱角的下颌线给这张脸多了些冷感，上挑的眼角和鼻梁上的横疤又添了野性。很难想象，一张脸能和谐的包容正气，天真，野性和艳丽四种矛盾的美，但这个人全拥有了。

    他在哭，那一双在黑夜中发亮的翠绿眸子被雨染上了雾气，涌出几滴如水晶一般的水滴，晕开了不算精致的黑色眼线，形成了墨色的泪，在那张华贵的纸上书写着他的哀伤，更惹人怜。

    真是一只无家可归可怜可爱的小野猫呀。

    塞巴斯蒂安难得的心动了。

    久违的冲动让他想上去打招呼，但不巧，那些条子也喝得醉醺醺的出来了，公款消费不能过夜啊。

    他和警察八字不合，就先撤离了，没多一会儿再回来，小野猫就不见了。

    他很失望。

    但他明白一件事，在这条街上出卖过灵魂的人，总会回到这条街。果然，没过几天，他就如愿再见到了那只小野猫的身影，和那些接客的男男女女一起对来往车辆抛媚眼卖弄风情。

    小野猫很受欢迎，除了漂亮和嘴甜外，他有着这条街缺少的朝气，健康和干净。这里很多人岁数都不大，小野猫也很年轻，仔细观察他后，塞巴斯蒂安估计他连喝酒的年龄都不到。

    这样的尤物让某几个只找女性的家伙也开始打起了他的注意。尤其是其中一个，那是个棘手的蠢货，这让塞巴斯蒂安决定今晚下手了。

    这条堕落之街的罪恶可不止站在街上贩卖自己的蠢人，而狩猎他们的也不止塞巴斯蒂安一个。

    这个城市吸引着向往大城市的年轻男女，哪怕不断有人失踪，但很快又被新的流浪到这里的人填补，一来一去，不减反增。这个年代，人堕落的速度太快了，狩猎者们不需要太多心思就能找到想要的对象。

    而警力随着城市腐败而越来越式微，这城市的混乱不止这一处，条子们根本没空管那些命贱的人。

    罪恶被一具具尸体喂的越来越大，塞巴斯蒂安不清楚还有多久就会有人来戳破这红灯之下遮挡的画布，露出之下的尸山血海。所以塞巴斯蒂安越发谨慎。他和那些只顾着发泄欲望的同好不同，他很庆幸自己非常挑食，他会让自己保持饥饿，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再咬下惦念许久的rou来填饱自己。

    其实吧，他在考虑收手一段时间了，有个新来的女警老是跑来询问失踪的那些人的情况。

    小野猫的出现时机就是这么寸，在他最应该夹紧尾巴做人的时候，把他的馋虫勾出来了。比起塞巴斯蒂安往日的猎物，小野猫太漂亮了，太诱人了。塞巴斯蒂安只选块头大还笨头笨脑的猎物，他享受破坏猎物在体型上自以为是的安全感，让他们从rou体到灵魂都臣服于他。

    破坏，掌控和征服是他的兴奋剂。

    但小野猫出现后，让他久违的有了冲动，难以抑制的渴望，他想征服这只野猫，征服他这心中的躁动。

    所以塞巴斯蒂安要用所有的办法降低风险，他要确保这事儿办的干净利索，一次就成。

    这长达一个月的监视让他远距离的关注着小野猫生活的一举一动。

    相比其他人，小野猫的生活很规律，规律的不像是那些为了一包白粉一针药剂就卖屁股的烂毒虫。晚上九点准时出现在街上，上一辆又一辆车，一直到凌晨四点，他才会拖着疲惫的身体去街上唯一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买一只最便宜的冰棒和一款三明治，他从来不会选鸡蛋三明治，也许是男人蛋黄的味道让他吃吐了。他会一边走一边吃，他的吃法也很奇特，一口冰棒，一口三明治，等冰棒吃的差不多了，三明治也吃完了。塞巴斯蒂安不知道那甜到腻的色素果汁混着火腿或者火鸡三明治会是什么味道，但一定不好吃。

    周日他不工作，他会起个大早，这是一周他穿的最随便的一天，可普通的短袖短裤在他身上也有一种勾人的样儿。他先去便利店买早饭，除了他爱吃的火腿三明治外，选两根便利店里最贵的奶油蛋筒，坐在便利店前的长椅慢慢吃完，包装纸会被团成一团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他投的很准，姿势也很标准，如NBA篮球运动员投三分球一样，然后去附近的收容点做义工。

    一个卖身为活的婊子，还会想着去做义工，这是基督重生，普度众生吗？就算是基督，也不陪睡啊。

    塞巴斯蒂安嗤之以鼻，这也让塞巴斯蒂安疑惑小野猫为何会到这种地方做这种事。

    离家出走？小野猫周六上班前都会去公共电话亭给自己父母打电话，编织各种谎言来诓骗他们。

    为了钱？可小野猫这条件，他可以选的工作太多了，每一个都比站街卖身更体面赚的更多。

    小野猫身上的谜团越多，塞巴斯蒂安越想把他一口把他吞下，让他在自己腹中慢慢消化。

    九点到了，塞巴斯蒂安看到了他猎物出现了，他带上了眼镜，他要装一个内向的书呆子，看起来很无害，他胡噜了一把头发，让头发乱蓬蓬的，从后视镜里看更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小野猫太抢手了，他不得不别了一辆想抢他之前的车，才安稳的停在了小野猫面前。

    今天小野猫的打扮和初遇时一样，就是头顶带了一顶像是稻草垛的金色假发，很丑，不如他那一头热浪一般的黑发。天是闷热，天气预报说半夜会有雨，空气中的湿度足以让薄布料黏在身上，他却用一条小丝巾遮住了脖子。他也不是不知冷热，他将背心下摆拉过领口打了个结，将无袖背心变成了小胸衣，露出了招摇的小腰，就是有一件厚皮衣缠在纤细的腰上。可惜了了，不能更多欣赏这秀色可餐的小蛮腰。

    “嘿，甜心，你在找人约会吗？”面包车很高，但小野猫更高，略低下身子倚在了打开的车窗上，上身前倾，微微歪头，让他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妩媚。

    “当然，我就再找你这样的。”塞巴斯蒂安礼貌的笑道。

    “我可不便宜。”小野猫托腮对塞巴斯蒂安抛了个媚眼，想起他刚开始接客的时候说话结巴，连提价都不好意思的样子，还真是个不学好的小野猫，塞巴斯蒂安笑意更浓。

    “看到这个钱包了吗？如果我们今天玩的好，都是你的。”塞巴斯蒂安学着不知道哪儿的黑帮电影里的口气，故作夸张的掏出他的皮夹子，鼓鼓的，还有几张绿钞冒出来，能看到上面百元的字样。他晃了晃皮夹，却没拿稳，让皮夹子掉落，他像个小丑一样抓了几下才抓住，他夸张的松了一口气。

    他的滑稽表演逗笑了小野猫，小美人眨了眨眼，拉开车门就坐在了副驾驶位，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宝贝，你想去哪儿？”

    “去的地方远一点，不介意吧？”塞巴斯蒂安的鼻子微动，一个月了，他又闻到那个雨夜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香味了。带着暖意的香气让他心跳开始加速，呼吸急促，口中生津，血液快速循环，内心那只嗜血的野兽在呼唤他，他好想现在就动手。

    但他后面那辆车的鸣笛声让他快速清醒。

    他踩上油门驶出这条拥挤的街。

    小野猫真的又香又甜，这辆年岁已久的车空调坏了，小野猫摇下窗户，夏风灌进来，也将他的香气带给了塞巴斯蒂安。这对塞巴斯蒂安耐性是个极大地考验，这感觉太新奇了。

    塞巴斯蒂安居然在还没到目的地就硬了。

    这还是计划外的麻烦……为了之后顺利，他得转移注意力。

    “你从哪儿来得？”

    “佛罗里达。”阳光州啊，怪不得这猫身上总有一股阳光和柑橘的气息。

    “那你呢？你的口音有点怪怪的，不像是本地人。”

    “我小时候在英国住过一段时间。”塞巴斯蒂安有些意外，他搬到这里很久了，口音基本磨得和本地人差不多，小野猫第一次听他说话就能听出他的口音……有点敏锐啊，这个孩子。

    塞巴斯蒂安偷眼打量了下一旁的小猫。小猫并没有深究，抓着头发，一脸苦恼，显然这顶劣质假发扎的他头皮发痒。

    “不舒服就摘了吧。”塞巴斯蒂安早就看那顶假发不顺眼了。

    “可以吗？”小野猫很高兴的样子，但随即担心起来了，“我的头发很短……你会不会介意？”

    “不会。”

    小猫摘掉了假发，这下塞巴斯蒂安看到假发之下的真发已经短的只有离头皮几厘米，这让有长发阴柔漂亮的小猫多了些阳刚气，塞巴斯蒂安心生出了些不喜。

    “你这头发？”

    “天太热了，长发好难打理的。”小野猫嘟起嘴，有些担心的摸了下他的短寸，“是不是太难看了？”

    “不会，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塞巴斯蒂安决定把小野猫养的久一些再杀，比之前那些耗材久一些，他喜欢的是长发的小野猫，现在的小野猫太公了。

    “哎？谢谢！”小野猫脸红的解开那件皮衣，把假发放进去包裹好，抱在怀里。

    这件皮衣是定制款，并不是什么便宜货，更不会是一个在那种街道上站街的雏儿能买得起的，塞巴斯蒂安便问：“这件外套不错，哪儿买的？”

    “朋友送的。”夜色遮住了小野猫的脸，但塞巴斯蒂安还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二的羞涩，看他珍惜一件破衣服的态度，塞巴斯蒂安有点泛酸。

    塞巴斯蒂安猜出送皮衣的人是谁了，他称那个人是周二的林肯先生。

    小野猫客人里最有钱的一个，是每周二都会包下小野猫一整夜的人。他没见过那个人的模样，但是那辆黑色低调中带着奢华的林肯车令他印象深刻。

    那辆车有配专门的司机，一个红头发咋咋呼呼的家伙，而那个司机反侦察意识很强，塞巴斯蒂安尝试跟过一次，但被发觉并被甩掉了，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只有那个晚上他对小野猫的行踪一无所知。

    他安慰自己就当是补觉了。白天上班晚上跟踪，他也是需要休息的。只是每次到周三的凌晨，看到走下林肯车的小野猫手上总会多几个高档店的袋子，小野猫也会用不同于他人的热情去和林肯先生告别，连声音都会多甜几分，像现在这样带着羞涩。

    塞巴斯蒂安难免升起了些嫉妒。

    “我挺喜欢这个款式的，你能帮我问问你那个朋友哪儿买的吗？”塞巴斯蒂安拿出他最友善的态度，他不想引起小野猫的警惕，他已经感到小野猫那双眼睛在观察他了。

    “那个……”小野猫犹豫开口，“我们第一次都没开始，你就想着下一次见面了？我跟你可不熟啊，你能说下你自己吗？比如，一会儿，你打算和我做什么之类的……”小野猫伸手摸在了塞巴斯蒂安的大腿，试探的往根部走去。

    他的手好热，隔着牛仔裤烤着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的心跳又上来了。

    “我开车呢。”塞巴斯蒂安装着正经的把小野猫的手从他的大腿拿开，可小野猫不依不饶，解开了安全带，将上半身凑了过来，那诱人的味道更浓郁了。

    “你现在开车往河边走……这个季节，那个地方就是个蚊子窝，你要是想野战的话，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你想对我做什么呢？我好好奇呢。”他轻轻撩开他的胸襟，结实的胸肌在他双臂挤压之下，有了浅浅的乳沟。

    塞巴斯蒂安装着不为所动，专心开车，他的余光被浅沟上方的那个金属小盒吸引了注意，那是一只陈旧的镀金小盒挂坠，之前在那个夜晚他并没有看到，是这个月小野猫弄来的，但这镀金小盒稀松平常，还被磨掉了外层的镀金，看起来廉价又丑，不像是爱打扮的小猫会带着的。这个疑问还没解决，他又发现了小野猫在锁骨有了个小小的纹身，纹身下泛着红，大概是新纹上的，只有四个字母：“这是你的名字？莱昂？还是雷昂？”

    “都不是。”塞巴斯蒂安的不动如山让小野猫有些气馁了，他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我叫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察觉到这小猫看起来顺从，但是依旧很有戒心，还想着试探他，稍不小心可能会被这露着肚皮的小猫咬一口，那他得半真半假的敞开些心扉，“我是个电工，平时都是开着这辆破车到处跑。我meimei很发愁我的终身大事，我过生日——”

    “停停停，你妹让你出来嫖娼？然后你嫖了个男人？”小野猫瞪大了猫眼，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颗鸡蛋了。

    “哦，我meimei是个很爱奇思妙想的人，见我没什么动静，就让我找个异性试试看，不过找男人，是我的选择。”正好是个红灯，塞巴斯蒂安刹车，认真的看向小野猫，“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你看起来挺老实的，怎么这么油嘴滑舌……”小野猫对塞巴斯蒂安示爱不过是笑眯眯的挑挑眉毛，看灯绿了就指了下灯，一点都不在意。

    “我只说实话，你漂亮的让我想一口把你吃掉。”塞巴斯蒂安腾出一只手，摸了下小野猫的耳垂，小野猫被痒的笑出声。

    “你meimei比你小多少啊？”小野猫问道，他推开了塞巴斯蒂安的手，塞巴斯蒂安见好就收。

    “我们是双胞胎，她比我晚了几分钟。”塞巴斯蒂安发现小野猫握住了那个金属吊坠盒，神色上带了些忧伤。

    “好啦，我说了我的事情了，你得说说你的吧？”

    “我……我也有个meimei，我们的关系特别好，就是……”小野猫丰润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不说她了，那你告诉我你最喜欢的电影是什么？”

    “星球大战。”塞巴斯蒂安随口说了一部他认为书呆子喜欢的。“你呢？”

    “唔……我说了你不许笑。”小野猫转过来认真的跟他说。

    “好，我不笑。”塞巴斯蒂安在胸口划了个十字，算是起誓了。

    “风月俏佳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答案意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

    一个卖身之余去做义工的傻瓜，肯定心底里都是傻乎乎的纯真，是到了成年也坚信圣诞老人存在的那种。只是塞巴斯蒂安没想到这只傻猫喜欢的是富二代爱上站街女的童话故事。

    “你答应我不笑的！”小野猫不高兴了，抱起手，屁股挪了挪，离塞巴斯蒂安远了一些。

    “咳、咳！对不起！”塞巴斯蒂安止住了笑。“为什么？那片子挺老的了。”

    “有人说我很像茱莉娅·罗伯茨。”小野猫骄傲的昂起头。

    “她没有你好看。”塞巴斯蒂安确定的说。

    “她可是大明星啊！”

    “你比大明星漂亮。”小野猫被说的脸红了，连脖子都红了，他摘下了围在脖子上的丝巾，擦了擦汗。

    塞巴斯蒂安很喜欢小野猫的颈子，又细又长，他一手就可以握住，而现在，他更爱了，小野猫白皙的脖子上落着别的男人的指痕，新鲜的，红艳艳的，像是花瓣一样。

    他在遇到小野猫之前对猎物的想法只有粉碎他们的躯体，把他们折磨到精神崩溃，但小野猫的性癖给他开了一扇新门。

    小野猫喜欢窒息，塞巴斯蒂安跟踪小野猫接的各种客，但他最难忘的是那一次，小野猫被那位客人压在后备箱上，扼住脖子，被疯狂的jianyin，健美的身体被不断撞击在后备箱的盖子上，两具交缠的rou体啪啪啪的撞击，旧车在他们身下发出嘎吱的声响，他被掐的满脸通红，两眼上翻，直至晕厥。见到他那副惨样，塞巴斯蒂安一瞬间有了同情心想去救他，但他很快就恢复了神智，却要求客人再来一次。

    塞巴斯蒂安见他一次又一次在死亡边缘达到高潮，那充满欲望接近死亡的极致色欲定格在这张脸上，太美了，像是盛开正盛的蔷薇被暴雨吹落一地，娇嫩的花瓣落入沉泥，物哀残像之美。

    从此以后，小野猫最爱的客人都是会把他掐晕的，他的脖子上也从此带上了各种小饰品遮掩这个小癖好。

    昨天是周二，那位有钱的林肯先生也喜欢这么玩吗？塞巴斯蒂安不受控的想着小野猫在那辆林肯车高贵舒适的皮后座上被干的如痴如醉，喘息间，小猫软生软语的恳求被掐，没脸的男人在将他贯穿最深时，扼住他的脖子，他无助的张开红润的嘴唇，绽放开一朵欲之花……

    “车！”小野猫抢了下方向盘，刚刚的走神让塞巴斯蒂安没注意到迎面的车开错道了，对着他们冲了过来，小野猫那一下让他们躲了过去。

    塞巴斯蒂安把车停到了车道一旁，惊魂未定，刚刚太刺激了，他的心快跳出来了。

    “你还好吗？”小野猫贴了过来，帮他抚着心口。

    再等等，再等等，塞巴斯蒂安告诫自己，他还不到用强的时候，体格上的悬殊，他未必能真正压制小野猫，他不能功亏一篑。

    “吓死我了，我刚刚还以为要死了，还想呢，死前能吻下你就好了，”塞巴斯蒂安努力笑了一下，“我还没和人接过吻。”

    小野猫愣了一下，拒绝了：“我不接吻的。”

    “像电影里那样？”塞巴斯蒂安趴在方向盘上，像是被吓的不轻。他依稀还记得那部片的剧情。他meimei也很爱这类浪漫喜剧，看过不止一次，还总拉着他一起看。

    “是……”小野猫低头，“不过我有更好的。”

    他贴到了塞巴斯蒂安的耳边，舌尖舔在塞巴斯蒂安的耳轮，小舌一勾一划，齿轻轻拉扯，口水湿润了快被体温烧透的耳朵，可是耳边的呼吸又让那星星之火再燎起一片。

    “嘶……”塞巴斯蒂安抽了一口气，这小猫太会撩人了，他轻捏小猫的后颈，摸着小猫凸起的脊椎。

    “唔！”小猫发出了动情的声音，近在耳边，塞巴斯蒂安想要更多，他抱住了小猫的后背，吻上了小猫的脖子。

    他像个吸血鬼，用他的牙印覆盖那男人留下的指纹，他咬着小野猫的脖颈直到小野猫疼的呼出声，他这才开始吻小猫的颈动脉附近，感受着小猫活跃的心脏泵出的生命力。没有空调的车内，两个人身上都起了一身汗，塞巴斯蒂安却不舍得将这朵活色生香放走，想要这美色化在他身上，他抱得更紧了。

    “要不就在这里？”小猫骑在了塞巴斯蒂安的身上，他已经动情了，那双绿眼睛亮闪闪的，写着的是和塞巴斯蒂安相同的渴望。

    “不，我想我们的第一次是特殊的。”塞巴斯蒂安的拇指按在小猫的嘴唇上，带着残留的柔软触感，放到了自己的嘴唇边吻了下去。“我想带你去看星星，过完这个生日，你看行吗？”

    塞巴斯蒂安痴情的间接接吻让小野猫脸红炸了，他捂着嘴眨着大眼睛。

    “今天真的是你的生日？”小猫小声的问。

    塞巴斯蒂安对着小野猫近在咫尺的脸，深情地恳求：“陪我吧。”

    小野猫温柔的拂过塞巴斯蒂安的乱发，同意了。他坐回了副驾驶，塞巴斯蒂安继续向目的地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