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翻身滾上床

    江城國際機場的早晨，八點的人潮如潮水般不斷湧動。暑假的尾巴還在搖晃，候機大廳里滿是拖著行李箱的家庭，背著雙肩包的大學生，還有牽著小孫子邊走邊回頭張望的老人。

    “詩閱！詩閱！我在這兒！”章語茜站在人流中央，揮著手臂像個指揮交通的交警，臉上的表情寫滿了興奮。

    允詩閱和衛臨一前一後從安檢口出來，兩人都戴著墨鏡，鏡片後藏著昨夜纏綿後的疲倦與未褪的余溫。

    “你倆這是避狗仔嗎？”小姜一眼看見他們的打扮，忍不住調侃，“戴這麼大副墨鏡……怎麼了？昨晚太激烈？一夜沒合眼？”

    衛臨咳了一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不疾不徐：“詩閱昨晚和我詳細分析了你們這趟旅程的‘擇偶需求’。”

    “允詩閱！”章語茜立刻一把摟住她的胳膊，眼神瞪圓，“你就這麼出賣我們？”話音嬌嗔，尾音還帶著笑。

    允詩閱被她們一左一右地擠著，笑得像是被架在感情審判席中央，忍不住呵呵笑出聲來。

    “衛臨！”李經理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他正和舞團成員們一起站在接待牌旁，朝這邊招手。

    允詩閱率先迎上前，笑意柔和：“李經理，這次麻煩您帶上我們三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吩咐。”

    “小允，你得謝謝衛臨啊，是他主動跟日方申請帶你們一起作為助理團隊的。”李經理笑起來，圓潤的臉頰堆出兩個rou嘟嘟的小團子。

    “那我可以給男生們化妝！”章語茜自告奮勇地拍拍胸脯，眼神已經在九名舞團成員身上來回打量，“就當是感謝這趟免費的大阪之旅。”

    “那服裝我來！”小姜也不甘示弱，“等會兒建個群，我們好好熟絡一下。”

    看著兩個閨蜜三句話就把自己嵌進團隊裡，允詩閱眼睛彎成月牙：“那其他雜事就交給我吧，李經理您別客氣。”

    李經理笑著拍拍她的肩：“小允，你只要照顧好衛臨就行了。這趟行程，他可是主角。”

    允詩閱怔了一下，臉頰泛起緋紅，嘴角勉強揚起一個笑，帶著點慌張的收斂。

    身旁其中一個舞團成員打趣道，“我也有女朋友啊！下次能不能把她也歸納為助力團隊？”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屑，但又彷彿不敢直接和衛臨產生正面衝突。

    允詩閱把這酸溜溜的話聽進去了，她沒回應任何話，臉上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勝負心。

    ?

    飛機上，允詩閱和衛臨坐在靠窗的位置，其他人散落在周圍。

    “你以前經常坐飛機嗎？”他一邊幫她扣安全帶，一邊低聲問。

    “嗯，爸媽以前常帶我四處看展、聽音樂會。”

    “那這是你第一次和爸媽以外的人一起坐飛機？”

    “對，第一次。”她轉頭望向窗外，眼神輕輕飄在窗外。

    衛臨忽然舉起手機，摟過她的肩膀，“那得紀念一下，我們的第一次。”

    咔嚓一聲，快門落下，兩人的笑意定格在屏幕里，鏡頭不穩，卻藏著一種剛剛好的親密。

    起飛還不到十分鐘，衛臨已經靠在她肩膀上睡著了，墨鏡蓋著眼，嘴角微揚著一點笑。他呼吸平穩，像終於將昨夜透支的力氣還給了夢。

    允詩閱不敢動，輕輕替他拉上毛毯，盯著他安靜的睡顏，心裡一陣陣柔軟。她歪著頭靠在他的發頂，兩人就這樣在升空的白晝里緊緊貼著，直到飛機降落。

    ?

    下飛機時，衛臨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骨節咯咯作響，像是把整晚積壓的余熱一口氣散開。

    “主辦方安排了巴士接我們去酒店。”李經理邊走邊簡要交代，“今天自由活動，明天去場地彩排，晚上是歡迎晚會。”

    他遞給允詩閱一個文件夾：“這是這幾天的安排和團員資料，你瞭解一下，以防萬一。”

    “明白。”她點頭接過。衛臨已經牽著她的手，帶她往巴士那邊走。

    車駛入大阪市區，在一間裝修奢華的五星級酒店門前緩緩停下。

    “衛臨，晚上我和你一間房，三個女生安排一下。”李經理拿著護照開始登記。

    “不用了，你自己住吧。”衛臨不動聲色地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得像在聊天氣，“我和詩閱一起。”

    那一刻，李經理的目光刷地投向允詩閱。

    她整個人一震，臉頰猛地一紅，指了指身邊的衛臨，聲音輕得像蚊子，“嗯……聽他的吧……”

    站在旁邊的章語茜和小姜對視一眼，臉上掛著壞笑，像早就等著這一幕。

    分配完房卡，李經理補充一句：“晚餐是酒店自助，你們隨意安排時間。好好休息——Good   Show！”

    ?

    回到三十樓的房間，衛臨一關上門便從身後環住允詩閱的腰，將下巴輕輕擱在她肩上。兩人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一整幅明亮的城市畫卷。大阪正午後的陽光透過大片玻璃灑進來，樓下街道車流川行、店招閃爍，空氣清澈得像剛被擦亮的鏡面。

    她沒說話，他也沒有，呼吸貼著呼吸，只聽得見彼此心跳一點點同步。

    允詩閱輕輕轉頭，眼角泛著細碎笑意，頭微微後仰。他順勢低頭吻住她，唇碰唇的那一刻，像有某個閥門悄然被擰開。

    這個吻不急不緩，卻有種無法退後的執意。他的手自她T恤下擺緩慢探入，掌心沿著她腰側游移，最後覆上胸前柔軟的輪廓，指尖下是輕顫的溫度。她低低哼出一聲，氣音輕得像在躲藏，卻又一點點從他掌心溢出來。

    他的另一隻手順勢拉開她牛仔褲的拉鍊，指腹穿過內襯，落在那片正悄悄濡濕的柔軟上。她輕顫了一下，下意識夾緊雙腿，卻又在下一秒無聲松開，任由他的指尖來回摩挲。

    她貼在他懷裡，像融在他身體里，腰肢微微扭動，呼吸變得混亂，眼神一點點暈染。

    他扣住她的後背，動作緩慢卻無法抗拒，像是將一塊熱鐵慢慢壓進她的肌膚。他埋首吻她的脖頸，嘴唇掠過鎖骨，在肩膀上留下清晰的印記。T恤被他掀上去，擠在胸口，肌膚裸露在光線下，白得刺眼。

    他解開她胸前的扣子，那兩團柔軟終於脫離束縛地落入他掌中。她仰起頭，眉眼一片迷離。

    他含住那點顏色較深的肌理，舌尖繞著細細挑弄，允詩閱輕顫著仰頭，手指扣住他的手腕，像是要攔，又像是不捨。

    她正要開口，他已伸手解開皮帶扣環。

    就在那一瞬間——

    叮咚——叮咚——”

    “砰砰砰！”

    “詩閱！詩閱！快開門！我們進來聊聊！”章語茜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語氣活潑，像不知情的風撞進密閉房間。

    “詩閱！我們買了奶茶！”小姜也緊跟著喊道，帶著少女特有的撒嬌語調，毫無察覺氣氛不對。

    允詩閱僵了一秒，幾乎本能地彎腰撿起T恤，一邊往身上套一邊跑向門口，“來了來了——”

    衛臨迅速地重新扣上皮帶，動作里藏著一種被強行按停的顫抖感，喉結滾動著，卻沒法把那一聲咬牙切齒咽下去。翻身滾上床，一把將被子拉起蓋住自己，側身躲在枕頭與棉被之間，竭力控制身體的起伏。

    門被拉開，空調風卷進來，她臉上的紅暈還沒完全退去，動作里還藏著一絲慌張，腿間濕意未散，內褲貼得黏膩，空氣中仍飄著彼此肌膚交疊的余溫。

    “怎麼這麼久才開門啊？”章語茜走進來，手上拎著四杯奶茶，笑眯眯地望著她。

    “剛剛換衣服。”允詩閱順手把頭髮撥到耳後，臉上的笑幾乎是硬撐出來的自然。

    “Hello衛臨～我們帶奶茶來！”小姜進門時順手把奶茶放在桌上，完全沒往床上多看一眼。

    “你們喝吧，我……剛才睡著了。”衛臨悶聲說著，整個人蜷進被子里，一動不動。

    “別睡啦，奶茶冰著才好喝～”章語茜坐上沙發，一邊插吸管一邊擺手，“我們要在這兒好好聊聊，大阪初印象如何啊？”

    允詩閱趕緊接過奶茶，遞給章語茜和小姜，又轉身拿了一杯走回床邊，把吸管插好，悄悄遞給仍藏在被窩里的衛臨。

    他半撐起身，接過奶茶，低頭抿了一口，像在掩飾剛剛沒能完成的情緒。兩人眼神短暫對視了一下——那一瞬安靜，濃得像還未散盡的熱。

    三個女生話題逐漸偏離航線，從舞團八卦聊到各自的擇偶喜好，衛臨就像個靜音的陪聊機器人，坐在床頭，默默聽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放飛。

    “詩閱！我覺得舞團里那個叫小傑的挺帥的！”小姜托著下巴花痴道。

    “我覺得均博比較有型，當然沒我們衛臨弟弟帥啦。”章語茜笑著眨眼，語氣調皮。

    “其實啊…   我覺得外貌帥是一件事，還要在那方面合拍，對吧，衛神？”小姜眼睛掃視了一下衛臨，一臉壞笑的看著允詩閱。

    “其實……你們可以忽略我的……”衛臨被她們聊紅了耳根，只能默默刷手機假裝隱形。

    “衛神，去幫我們製造點機會吧！”小姜忽然正色，彷彿發佈了什麼艱巨的任務。

    他愣了一秒，看向允詩閱，對方正好也看著他，眼裡藏著一絲得意和心疼。他最終輕輕點頭。

    允詩閱望著坐了一下午全程沒挪動位置的衛臨，嘴角掛著止不住的甜意——他的肩膀被她的生活一點點染上熟悉的顏色，那種有點委屈又有點寵溺的樣子，讓她心底湧上一陣說不清的滿足。

    “走吧！我們下去吃飯吧！看看能不能撞見其他舞團成員！”章語茜看看手機的時間，已是晚上六點半，從沙發上撐著站了起來，和小姜開始往房門走去。

    允詩閱探進被子，摸了摸他的腰際——那處早已安分，只余一絲余熱和隱隱怨念。

    她輕輕笑了，親了一下他鬢角的汗，“晚點繼續。”

    衛臨抱住她，眼神像是終於等到瞭解凍的時刻，含著笑，低聲回：“再有人敲門也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