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
黎明之前
《苏醒在黎明之前》 预计五万字完结。短篇。 又名《地雷女大战病娇男,老婆你为什么要追求刺激?》 很坏的资本男x精神病艺术女。 大量擦边、性窒息、性压抑描写,过程np,结局1v1,有群p、抹布、yin趴环节。 默认所有出场角色都是纯情派。(除了女主人公) 多重视角,有男主第一人称,女主第一人称,双方第三人称,上帝视角。 完全看感觉来写,没有任何技巧。 —— 第一感觉是冷,是肠胃传来的强烈不适,我把手搭在方向盘上,表盘反射出车厘子似的色泽,一股无端的烦躁攫住了我,我点燃烟草,顺手摇下车窗。目前车速并不高,路灯昏黄,从这里往旁边的河流望去,就像那些女孩子拍照追求的氛围,缓慢而平静的。 突然大脑混乱,一双极闪的尖头高跟鞋在我视野里蹿过,不是很高的鞋,夏季穿的,应该算高跟鞋的一种,这是双很漂亮的鞋,我很难描述它带给我的感觉,像是打翻了首饰盒子,钻石骨碌碌在人的眼眶里滚动。是金钱给予的闪耀,并且脚背有些裸露肌肤着,显得更加夺目,我也能看见这个女生脚上凸起的青筋。 其实天气一点也不冷,她穿这个鞋子完全合适,我也盯着她的脚看了好一会。 我看一个人,总喜欢先看这个人的鞋子,这不是因为别的,我只是习惯把眼睛垂下来,显得谦卑一些——以我的出身、家庭教育、童年经历,并不会让我觉得自卑,是我总在竞争之中,无时无刻的竞争让我觉得累,我才会下意识想要躲藏。 旁边是个很长的河流,我本来是准备从这里绕上高架桥,然后去往最近的空间站乘车,前往第九星出差,可是半途之中,遇见的这个女生好像癫痫发作,穿着貌似海滨度假风的服装,一口气甩开了自己的高跟鞋,沿着河畔不停涕走。 这是大范围的露背,及大腿根部的长短,甚至看得到非常骨感的腰线,也没有袖子,没有肩带,是纯红色,甚至称为艳红色的连衣裙,我甚至在考虑她会不会冷,晚上会不会带来惊悚的奇闻异事,比如明天的新闻头条。 “神秘红衣女子出现在河畔,为情所困疑似自杀身亡?” 这让我缺德地笑了一下,我也没有上去拦着她奔走,反而在原地抽了几根烟,才开车慢慢跟上去,当我从眼镜盒里找到眼镜带上,我才发现这个女生有点面熟。 同时,她好像没发现我在开车尾随她。 反正我这些天不忙,我也没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错,因为我又不会违法犯罪,就盯着大概三十米开外的她看了许久。 我严重怀疑她喝了酒,或者是精神失常,再不济也是吸毒,药物滥用,要是单纯说为情所困有点牵强。 我看见她的肌肤开始发出骇人的紫红。 车里没有放音乐,我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她的发丝很长,甚至带着一点人为烫出来的卷,因为她的头发上面有许多彩片,金箔,甚至是装点的丝绸,包括在路灯底下,湖风细细吹开她的头发,我看见她脸上堪称精美的妆容。 根据我对夫人、小姐们的观察,她的妆容、发型、服饰,像是专业的造型团队打造的。她本人也是看不出年纪的洋娃娃,非常美丽的女性。这种美丽已经超脱性别,只是她身上的服装、配饰、妆容,让她的气质更加华美、娇艳,似乎能闻到她行走间昂贵的香水味。而从气质上来说,我认为她身上可能是浓香型。 呼出一口气。我的最后一根烟抽完了,但我还是没想起来这是谁,只是觉得面熟。 其实我严重怀疑面前是个未成年人,因为我认为这个女生太瘦小,不符合成年人的标准,一张脸也像洋娃娃,如果要我以成年女性的标准去审视对方,我会很没素质的说一句:“这是让人毫无欲望的儿童身材,像小孩儿似的手,绝对是顶美,绝对是收藏品,但不能是情到浓处的情人。” 我一点也不喜欢小孩。 我喜欢性感、富有性魅力的异性,直白地说,就是身材丰腴、曲线分明,能带给我强烈的感官刺激。 就像许多女性会欣赏拥有结实胸肌和腹肌、身材高挑的男性;喜欢他们如衣架般撑起西装或长羊绒大衣时的风度。 毕竟风流倜傥、气质出众,才更符合理想情人的形象。而那些缺乏性魅力的人,我认为更容易被忽视,甚至就该被世界淘汰。 怀揣着这种傲慢的想法,我打开车门,把车钥匙拿在手里,表示我不是那种穷酸、低贱、目光短浅的男人,就靠近了这个看起来十六左右岁的少女。 其实我根本不必特意拿着车钥匙。若是她稍有些见识,只需一眼我的腕表,就该明白它的价值。但这个年纪的女孩,大概更认得出名车logo吧。而我手上这块限量款手表,她恐怕并不认识。 我笑眯眯走到这个骨瘦如柴的“少女”面前,可能我的心率已经到140,但是我假装很淡定地说:“你需要帮助吗?” “……” 我对上她无神的眼睛,以为她害怕我是犯罪分子,或者她还未回神,这样想着,我不得不上前两步,准备拿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出示自己的电子身份证,可是眼前的小女孩突然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甚至开始撕扯自己的发丝,让我立马滚出她的视线。 “滚!滚开!” 我发现无法控制她的情绪。 由于熟悉的感觉,我并不想求助警察,在长达半个小时的安抚下,我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热汗,甚至肠胃里的不适都减轻许多,但我再次尝试阻止她的自伤行为,反而被连续打了两个耳光。 我和她一路纠缠到车上,期间她怎么打、抓、撕、挠,我都没有还手,我给她系好了安全带,把上次朋友弄来的,那些还没扔掉的礼盒丝带随手拿来,费了一些力气固定好了她的身体。 “想做什么?”我想着拿了瓶水来,准备给她喝,让她安静一些,结果她打翻了我手里的水瓶。 我忍无可忍地说:“真的生气了,我说我,真的生气了。” 她反而歇斯底里的哭起来,我没办法,也不知道做什么,说什么,就在旁边玩手机,就当自己是个雕塑。 她这一哭哭了太久,到了凌晨才哭累了,用了不少纸巾,我车里有一些吃的,都是补充血糖的,比如巧克力、薄荷糖、自己家厨师做的糕点,我拿些给她,让她终于在几个小时后吃了一点,也喝了一点水。 我脸上的红痕也淡去许多,我也不想跟小朋友计较,毕竟我有钱有颜有身材,人生也一帆风顺,跟这种小孩计较太掉价,还显得自己没格调。 所以我没要求她道歉,或者对她有不好的感官,我只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并未回答。 只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向我。 我感觉我脾气还是太好,或者是素质太高,才会让这个女孩子这么放肆。 我也不想说教她,我自己都讨厌说教,而且人教人是教不会的,事情教人才教得会。于是我接下来也没说话,看着她拿着手机又哭起来,指甲敲打屏幕,一看就是在不停打字,噼里啪啦的。 我在犹豫要不要放轻音乐。 “你叫什么名字?”她在问我。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毕竟她始终让我滚,从来没有想过跟我交流,一开口却是重复我的话,来询问我的名字,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 我感觉自己可能斯德哥尔摩了。毕竟从小到大,别人形容我的词语,都是“温和”、“有礼貌”、“稳重”。而听见这些词汇,难免会产生奇妙的感觉,就好比我表明自己的星座,什么乱七八糟的特质都蹦出来了一样,说的也有点沾边吧,但不完全。 我的目光落在她像小朋友似的手上,看到了那颗鸽子血戒指,我却怎么看都很奇怪,她是否偷偷拿走了她的jiejie的饰品,为了在这个年龄段更成熟? “我叫傅雪铮,白雪的雪,铮亮的铮。” 无论是这个经常被人夸赞的名字,还是我的人生,我都认为自己确实被命运格外眷顾着。因为我于十五岁时,已经被保送进入帝国顶尖大学的少年班,于本科攻读计算机科学,研究生阶段又转向医疗领域。 在父亲的几位私生子女中,我最终也脱颖而出,历经残酷的竞争,顺利接过家族企业的管理权,耗费了三年时间,成功让连续亏损的医疗子公司实现盈利。 当我带领团队顺利孵化出一款靶向新药,为公司带来不可估量的可持续收益时,也确立了自己于行业中的话语权。毫无疑问,我所做的一切,让我在我的众多兄弟姐妹里,终于锁定了继承人的位置。 少年得志。又有多少人匍匐在我脚下,当他们还在盯着我的鞋底看时,我的目光早已落在高楼之下的璀璨光晕。 我知道,我已经赢了太多人,而我的所谓宽容,本质上不过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同时,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我热爱我的傲慢,享受我的缺德与没素质。因为我的能力,完全配得上我的傲慢。 不如我的人,合该仰望我。 我又跟往常一样垂下眼帘,俯视着这个看起来营养不良的孩子。 我的傲慢明显是内敛的,她不一样,她的傲慢明显是外放的,甚至有攻击性,从表情就能看出来,她好像把我当做了家里有点钱的纨绔子弟,开个跑车有多少人贴上来,跪下来,只是为我试雪茄。 “你是不是觉得我捡了你,是为了跟你发展什么?”这个话,我说得很直白。“可是我不喜欢小女孩。” “大哥哥?你为什么喜欢脑补?” “……什么?” 我听见大哥哥三个字,脑子哄一下炸开,半天嘴巴上下打架,竟然舌头僵硬,怎么都说不出话,感受着脸guntang不已。 当我往后靠去,想让她不要用这么rou麻、奇怪的词语,我受不了,又觉得她这个“大哥哥”明显是在嘲讽自己,随着思维和情感在不停拉扯,自己好像精神错乱。 我感觉我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反正我喊不出大jiejie、或者小meimei三个字。 这让我瞬间想跳到河里清醒一下,我又怕小女孩说我是精神病,为什么受不住一点言语刺激,可是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女生跟我说任何疑似暧昧的话,我都觉得自己的大脑出现了问题。 我瞬间坐立难安,指尖压着方向盘,不得不把腰背直立一些。 情况还在恶化,我又听见她说:“我去哪里,你是不是要把我带回去?” 我实在是绷不住:“你的父母呢?我不想把你送到警察局,我觉得你很面熟,我绝对见过你。” “那你把我送警察局干什么?我可没有自杀,我只是在河边走走。”她也知道吧,她的行为太像要跳河自尽的人了,“说到面熟——认识我的人有很多,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认识我!” 我忍不住干笑两声:“就算是这个小星球的继承者,也不如你的出名度,我相信你说的,见过你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不会忘记你的脸,你给人带来的感觉。” “你真的很能说,”她的眼睛半眯着,像是很闲适的模样,把头靠在车窗上,目光没什么力气地落在我的脸庞,“我叫百合,一百块,两百块的百,不合格的合。” 我立马打断她的话,不管她是否怪我失礼:“百合花的百合。你很漂亮,就像你的名字,下次请这样介绍自己吧。” “你是很敏感的人。”她笑起来。 “我是受不了女人伤心的,亲爱的。”我跟我少年时候一样,从来没变过,我只是傲慢,不是坏蛋,“如果你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我们先去吃一点东西,你认为怎么样?” 百合同意了。 我很少跟女性单独吃饭,这取决于我的社会地位,或者说我的与对方微妙的关系,我自己就是这样看待的,所以这种可爱的高中生在我面前,乖乖的点上一份前菜,是多么的难得。 我活在自己的脑补里,等到上菜都没有回神,发现主菜是rou酱意面后,我一下子失去所有的心情,因为我并不想半夜吃意面,这家意面也难吃。我更想喝一些有冰块的气泡水,来平复这短短几个小时过山车一般的心情。 不过红酒已经开了,这些服务生为什么要安排红酒和氛围布置? “不需要粉玫瑰海与蜡烛……”我不禁把自己的话咽下去。可能是时间太晚吧,目前凌晨三点,餐厅的这些侍者,意外把百合当做了我的高中生情人,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弃学业,还把自己搞得脏兮兮,满面泪痕。 我一面脑补着各种事情,一面恍惚地端起红酒,只是闻了瞬间,就听见百合雌雄莫辨的声音。 “干杯,大哥哥。” 百合话音刚落,我的脸色骤然一变,再也没有心情关心气泡水的口味。然而,她竟然站起身,随着凌乱的乌发倾泻下来,随意地披在脖颈处,百合直视着我的眼睛,笑着说,“祝愿哥哥有钱有权,家财万贯。” “不要对我说这些好听的话,我已经足够。”我把话立即挡回去,“你怎么祝福哥哥,你就会有什么样的人生。” 这顿饭我是吃得没滋没味,等到我结账回来,百合也说她不爱吃这家餐厅,我长叹一口气,安慰她半晌,她才愿意从花海里坐起身,我看见她柔软脸庞上的花瓣,欲言又止。 “你在犹豫什么?”她问我。 “我没办法留在第二星,明日早上十点我必须到第九星,目前时间来不及,我准备下午去,但是百合,你真的能照顾好自己吗?如果你的父母不愿意照顾你,你也不愿意去警察局,学校,或者其他机构,我只能拜托我的朋友们照顾你了。” 百合显然很不高兴,她在餐厅里哭起来,始终是捂着脸哭,顺便还把餐厅的浮雕摆件砸了几个,她不愿意与我有商量的余地,在迎来餐厅老板的注目后,旁边的服务生来劝告我,我只是叹气,沉默着在后面收拾,心底怎么都不想伤害百合。 我认为现在劝说百合、教育百合、安慰百合,都像是伤害。 我有见到她泪如雨下。 如果她认为流下眼泪就有了机会、希望、曙光、大人退让的刹那,那她就是太天真。我也不知道她的父母会不会退让,但我确实决定退让。 我对着她通红的,甚至迸发出一点仇恨的眼睛,只是觉得哀伤。 她害怕被我抛弃吗?因为我给了她照顾与安慰,又要离开?她才会如此的痛苦? 于是,我决定带着百合前往第九星,并且安排好她的衣食住行,在这之前,我需要赔偿餐厅的损失,带上一些她需要的必需品,能安抚她的食物与物品,还有把这些信息汇总,交给等待在星舰场上的助理,把缺少的地方再次补充。 连轴转后,我认为自己有些热,不得不解开衬衫扣子,看向旁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的百合,我忍不住苦笑。 我感觉百合哭泣的精力比我更好,但是我也担心她会心力衰竭,这是多年与医疗接触的敏感度,尽管我现在不是医生。 我赶紧拉着她坐下来,一直让她深呼吸,顺便摸她的脉搏,当听到她的脉搏几个来回后,我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分不清是自己心力交瘁,还是被她的心率给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