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蜜與冷翠番外(二)01_我的名字是夏洛特梅芮，我的爸爸們很雙標
糖蜜與冷翠番外(二)01_我的名字是夏洛特·梅芮，我的爸爸們很雙標
我的名字是夏洛特·梅芮。 我的媽媽是萬國最厲害的甜點師，也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她會做我最喜歡的梅果奶酥，會在晚上念故事給我聽，還會在下雨的時候彈豎琴。那聲音就像夢裡的水。 我最喜歡媽媽了。 我的爸爸是夏洛特·克力架和夏洛特·卡塔庫栗。 他們是海賊。 我一直不知道為什麼我有兩個爸爸，明明其他小孩都只有一個。 我問過媽媽。 那天她正在幫我把頭髮編成辮子。她抱著我，臉貼在我額頭上，輕輕地說：”因為梅芮是個很特別的孩子。” 我不知道為什麼，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好像有點難過。 有兩個爸爸其實大多時候挺不錯的。 每次大人們從外海回來，堂哥堂姐們都只能拿到一份禮物，我可以拿兩份。 有時候是魚人島的果凍蛋糕，有時候是香波地群島特產店的小玩意兒。但我最喜歡的，還是威士忌山峰的十字滑弓。 那是一把小型的、銀色的、像鳥一樣輕快的武器，我求了好久他們才肯帶給我。 克力架爸爸把它拿給我的時候，還特地讓我不要在媽媽面前拿出來。 “她不喜歡小孩子玩這個。” 他說。 他平常其實很少管我。如果突然要管，原因大概八成是因為「妳媽不喜歡」。 他總是這樣說——「妳媽不喜歡。」 像是媽媽說的每句話都很重要。 像是只要是她說不喜歡的事，那就真的不能做。 有兩個爸爸的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有更多人會來跟我搶媽媽。 不是我愛計較，是他們真的太過分了。 事情是這樣開始的：克力架爸爸有一天忽然不准我晚上跟媽媽一起睡了。 “都多大了還天天黏著妳媽不放，丟不丟臉？” 我生氣了，就跑去找卡塔庫栗爸爸告狀。 結果他也這樣說。 雖然他的語氣比較平靜一點，但我聽得出來他其實是贊成的，只是沒說得那麼難聽罷了。 可是我明明才六歲。他們卻都不准我賴在媽媽旁邊。 而且最不公平的是——他們兩個晚上也都跟媽媽一起睡。 這樣真的很雙標。 今天也是一樣。 我蹲在媽媽房間門口，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兩個從裡面出來。 剛要從他們身邊跑進去，就被一把拎住領子，像拎小貓一樣提到一邊。 克力架爸爸手一鬆，直接把我扔下。 “自己玩去，別吵妳媽。” 太過分了！ 他自己霸佔媽媽一整個晚上，現在還不准我去找她？ 我氣得不想理他，把臉轉開，看向卡塔庫栗爸爸。 卡塔庫栗爸爸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說的話聽起來比較像人一點： “媽媽現在需要休息。妳先回去，晚點再過來。” 我皺起眉頭，有點不懂。 晚上睡覺不是就在休息嗎？為什麼媽媽睡完覺還是會累呢？ 他們走了之後，我還是偷偷從走廊那邊繞到後院，從窗戶爬進去。 房間裡窗簾都拉著，空氣有些悶，還有點奇怪的味道，光線也很暗。 媽媽坐在床邊，睡裙的裙擺皺巴巴，頭髮亂亂的，看起來真的有點累。但她還是笑了，看到我時眼睛彎成我最喜歡的那種形狀。 我一下子撲過去，爬上床，整個人黏在她身邊。 她問我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有沒有做夢。 她的聲音有點沙啞，像是剛醒來一樣。 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是不是因為爸爸們讓媽媽一整晚都在念故事書？ 應該是這樣沒錯。 我現在都已經很少纏著媽媽講故事了。 他們兩個這樣，還說我幼稚？ 我趁機跟媽媽說，克力架爸爸和卡塔庫栗爸爸現在都不讓我晚上跟她睡，他們還說我太黏她，很丟臉。 媽媽沒有馬上回我。 她只是靜靜地抱著我，一邊聽我說，一邊輕輕幫我順頭髮。 那天晚上，我終於又可以跟媽媽一起睡了。 好久好久沒有這樣躺在她旁邊，我差點高興得睡不著。 但隔天早上，我看到克力架爸爸的臉很臭，卡塔庫栗爸爸看我的眼神也有點奇怪。 雖然他們沒說什麼，可我覺得——他們大概是生氣了。 後來每個禮拜，我大概有兩三天可以跟媽媽一起睡。 我很珍惜那幾天。 但沒有跟媽媽一起睡的日子，我每天早上還是會坐在門口等，想等她起來。 門打開了。 克力架爸爸先走出來，衣服整整齊齊，連靴子上的扣環都扣得很緊。 他站在門邊，低頭看我一眼，嘴角抽了一下，好像本來想罵人，但最後只丟了一句： “妳又想幹嘛？” 語氣很不耐煩，跟我欠他錢一樣。 我沒說話，他也沒多理，直接往走廊那頭走了。 卡塔庫栗爸爸慢一步從門後出來，順手把門帶上，動作很輕。 他看了我一下，伸手揉了揉我頭。 “媽媽還在睡，等等再進去。” 他的手掌還是溫溫的，語氣也一樣沒起伏。 我點點頭，沒說話。 他們都說媽媽在睡覺。 可我總覺得……媽媽好像真的很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