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
拿了钱回家,黎玥眠把这钱放在腰间的绑带中用手捂着装作一副被撞到腰的姿势一路回了家。 一路上虽然有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看,但也只当她是受了伤,倒也没人觉得是她身上藏了巨款。 毕竟是救命的钱,她可不敢出什么岔子,丢了或者被抢了都得不偿失。 刚到家原身的meimei就迎了上来,还以为她真受了伤,连忙过来扶她。 “jiejie这是怎么了?柠儿记得哥哥那还有药油,柠儿这就去拿。” “不用不用,快回来。”她轻笑一声变戏法一样的从腰间抠出那锭银子:“看看这是什么?” “是银子!”刚刚还心疼jiejie皱巴巴一张小脸的郭柠顿时喜笑颜开,眉眼舒展开来的时候活像一只灵动的小白兔:“好厉害,jiejie这是从哪里来变出来的?” “刚刚在外头给一个少爷作画,他觉得我画得传神就赏给我的。” 这说辞她才回来前就已经编好,此时回复倒也不用再打什么草稿。 毕竟自己画春宫的事情总不可能让小孩知道吧…… “太好了jiejie,这样柠儿就不用把自己卖掉了!”她笑着将黎玥眠抱住,因为年纪尚小,小手甚至环不住她的腰。 明明和郭桐是龙凤胎,个子却比郭桐小上不少,看起来甚至都不到十岁的样子。 感觉像是营养不良。 她伸手怜爱摸了摸她的脸:“这里没有人要卖掉柠儿,柠儿放心,不管发生什么jiejie都不会让柠儿被卖掉的。” 郭柠红着眼睛点点头:“嗯。” 看着眼前这个可爱得有些过分精致的小姑娘,黎玥眠真是越想越想不明白。 就这三个孩子的长相,有这极大的相似程度,一看就是都随了娘长的,原身娘高低也是个花魁水准,怎么想不开嫁了这么个又穷又嫖又赌的男人? 真是没眼光。 但黎玥眠不知道的是,在最开始这个后爹其实并不像这样五毒俱全。 最开始的后爹虽然没什么钱但胜在努力,在娶了原身娘后过了一段挥霍日子,便再收不得场了。 有了钱他工作也丢了人也不再努力,就指望原身娘那点老本坐吃山空,最后没钱了便动了赌的心思,觉得自己能娶到小富婆运气也一定很好,便就此一败涂地。 “jiejie一晚上没睡这会儿有些困了,等下看见哥哥让他拿着钱去赌坊把借据要回来知道了吗?千万要记住了,一定要当着所有人面拿到借据再把银子给他们,一定要有外人见证。” 其实倒也不是黎玥眠不想亲自去,这么大的事情其实怎么不应该交给一个孩子来办,但她这张脸长得本就太危险。 倒不是什么勾栏做派的多娇多艳,相反她的长相是清纯佳人那挂的。 从清纯中带着一丝楚楚动人,属于男人看一眼就会生起保护欲的娇柔,亦步亦趋中无处不带着些柔若无骨弱柳扶风。 明明是圆宽饱满的杏眼,眼尾却偏偏上挑,泛着点点的红,在无辜可爱之中又带了一点娇媚在其中。 因为没有攻击性,其实一看就让人心生喜欢。 毕竟是个有名有姓给女主上过眼药的小反派,作者其实在她身上添了不少笔墨。 所以这种局面反而不适合她亲自去,那赌坊老板本就对她有旁的心思,真要亲自去了,落得一个rou包子打狗的局面就不妙了。 “好!”郭柠立马应下,小脑袋也跟着用力的点了起来。 黎玥眠回了房间沾床就着,醒来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床头还放着用石头压着的借据,弟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她伸了个懒腰在烛火里把借据烧成了灰烬,便伸着懒腰走出了房门。 睡了这么久,肚子都有些饿了,她走到正厅时刚好撞上一个陌生的男人。 有点眼熟,但又有些想不起来。 但这个男人拉着郭柠的手好似在交谈些什么,让黎玥眠不得不警惕起来。 “等你长大了,哥哥就把你也接到我们家,和你jiejie一起住如何?柠儿想和jiejie住在一起的对不对?” 原身确实不是什么安分的人,能干出什么事情那都是自找的,但郭柠不一样,她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根本不懂这其中含义。 郭柠对此深意根本不懂,但听到是和jiejie一起,便也没有多心:“柠儿想和jiejie一起,那哥哥也会和我们一起吗?” 还没等那男人有了答应,黎玥眠倒是先一步出声制止。 “柠儿,过来!” 郭柠从未听过jiejie用这种语气喊自己,被吓坏了,连忙把手从男人手里抽出来,怯懦的跑到她身边:“jiejie……” 黎玥眠学不来原主那套见了男人都哥哥meimei的,抬手把郭柠抱在怀里捂了个严实,冷声开口:“这不欢迎你,出去。” 男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黎玥眠前后如此大的反差,有些没太明白,但自己对自己刚刚起的歹念也心里门清。 尽管自知理亏,但男人嘛,无论有没有犯错语气都不会变:“meimei你这是做什么?得了借据就想过河拆桥不成?” 黎玥眠这才记起来这个男人是谁,她最初穿书就是这人和另外一个人上门讨债的,原身故意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诱他上套,不然拖延时间和借据这两件事都不至于这么快完成。 靠……好不容易解决赌坊那点遗留问题,把他给漏了…… 但黎玥眠还是脑子转得飞快,冷静质问道:“我过河拆桥?那你岂不是奔着齐人之福来的?我meimei这才多大年纪,你就打上她的主意了?” 男人被这句话堵了个严实,找不到解释的借口搪塞,干脆无能狂怒起来,毕竟他原本就赌坊的打手,又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善茬,最是不吃来硬的这套。 他的拳头,可比之前对付的那些人的嘴硬多了。 眼看他拳头紧握好似要开干,黎玥眠也清楚情况不妙,她一个人倒是有机会跑,只不过怀里还跟了个小孩,她总不可能置之不理。 头开始疼了。 看来硬得不行,她只能学习原身那套,夹着嗓子开始蓄起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