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经典小说 - 举牌要三四人射脸上的男人在线阅读 - 牌子写得很清楚了

牌子写得很清楚了

    

牌子写得很清楚了



    黑区后街。

    这是惆第四天经过这里。

    她的精神一塌糊涂。她讨厌这座城,讨厌黑区,更讨厌自己。

    她一边走动,身上的金属饰品随之碰撞出清响。粉色头发挑染,黑色外套下是五彩长筒袜,手上与耳上密密麻麻的装饰品,加上那副厌世神情,让她完全融入了黑区的氛围。

    水泥地板上污水横流,夹杂着奇形怪状的生活垃圾。惆在身体燥热与大脑眩晕的夹击下,终于决定转入一处转角,绕过几个垃圾桶,在一堵墙前停了下来。她顺着墙体一路搜寻,打量着各个大小不一的洞口。

    这里是后街著名的   【荣耀之墙】,墙上开着许多形状不一的孔洞。

    她在一个较大的墙口前停下。墙边贴着一个纸板牌子,上面写着:“屁股圆,不要钱。我过去,你射在我脸上,我走人。”

    墙洞后露出一截健壮的腹部与大腿,从肌rou纹理来看,是个壮年男性。

    惆抬手敲了敲墙体,金属手环撞击出清脆响声。“约吗?”

    几秒沉默后,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女人?”

    惆放下手,“对。四爱约吗?你身体很棒。”

    墙后响起一阵低沉笑声:“真好,反正我也不喜欢男人。你要看看我的屁股吗?”

    说完,那具身体微微摆动,把结实的屁股摆在墙口,还摇了摇。

    惆早已习惯黑区人满嘴跑火车,自动忽略了那句“不喜欢男人”。在后街的人,大多是精力旺盛的亡命之徒。他们在这里互相发泄着多余的欲望,经常是看上哪具rou体就就地开搞,搞完照样互不相识。

    惆拍了拍那饱满的屁股表示满意:“什么时候有空?就在这儿?”

    墙后那具rou体的呼吸重了一些,他摆了摆屁股:“等我一下,我有一个更好的地方。”

    说完,他急促地喘了几声,“等下,我给你地址,我们半个小时后在那里见。”

    从墙洞中那只屁股旁伸出一只覆满纹身的粗壮手臂,反握着一张纸条。

    惆接过纸条,看到纸上写着的地址已经出了黑区范围,不由皱了皱眉。

    什么人,出门还随身带纸条?

    她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只屁股,然后转身离开,一言不发。

    Chapter   1      牌子写得很清楚了

    一小时后,惆举着那张纸条,站在一栋老旧的楼房前深深呼吸。

    她想,她一定是被情欲冲昏了头脑——嘴里泛着一股苦涩的麻意,却又一边嘲笑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会把她约出黑区,在距离警署不过几条街的小区里约炮?

    为了出黑区,惆特意换了一身衣服,摘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饰品。此刻的她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口,隔着门听着屋里两条狗咆哮个不停。

    她敲了敲门,不久后大门从内打开。

    门后站着一个寸头圆脸的男人,不高不矮,看起来三四十岁,身材健壮,穿着简单。惆的目光下意识扫过他的手臂,确认那上面的纹身正是之前在黑区后街见过的,便抬头看向他的脸。男人一边扯回两条大狗,一边把门拉开:“吃了吗?进来吧。”

    惆被屋内透出的阳光晃得眯起了眼,下意识露出一个假笑。她抬头瞥向街对面阳台上正在晒太阳的中年女人,然后迈步走进了门。

    进门后,两人坐在沙发上。两条狗在惆的腿边嗅来嗅去,而男人则坐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

    惆的视线落在他无名指根的黑色纹身上:“你结婚了?”

    “离婚了。”   男人摩挲着手指回答。

    略显尴尬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男人向沙发靠背靠去,惆也识趣地向前支起身体。她右手撑着沙发,左脚踏上男人健壮的手臂,指尖缓缓滑向他的胸膛。

    “阳光太亮了。”   她心里想着。百叶窗透出的光零零散散地洒在沙发上,她身下的中年男人显得拘谨又被动。

    男人似乎有些不适应,调整了几次姿势:“按照你的节奏来吧,我已经很久没和女人做过了。”

    惆皱了皱眉,左手压在他的胸肌上:“你是雇佣兵?”

    在黑区后街能遇到的人,大多都不是什么善茬。男人的身形、手臂与腿上的纹身,还有那股气质——显然是黑区常见的雇佣兵类型。

    男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把两条手臂搭在了惆的肩上。两人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惆顺势放软身体,低头给了他一个吻。舌尖交缠,几秒后,她又加深了这个吻。

    当两人唇瓣分开时,男人笑了:“我叫逆,你叫什么?”

    “惆。”   她回答。身体贴着他的身体,脸庞在他的肩颈和胸膛间摩挲。男人的呼吸声逐渐加重,身体也轻微扭动。惆顺着他的腰身挑起衬衫,一路向上掠过乳尖。她撑起身子,顺手拿过自己进门时放在台面上的一包道具,从中抽出一个项圈。她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将那条黑色项圈套在他的脖子上。

    男人的手握紧了床沿,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体温逐渐升高,两腿间也明显充血。扣好项圈后,他眯起眼,神情顺服地侧过头,舔了舔惆的指尖。

    惆四处点火,时不时揉捏他的乳尖,时不时又用指甲划过他的后背。男人将双臂举到脑后,双腿紧紧勾上惆的腰身。

    “清理过了吗?”   惆大力揉着男人的臀部,手感结实有力,几乎摸不到什么脂肪——那是一副纯粹由肌rou构成的身体。男人在昏暗的室内表情逐渐放松,双腿用力又勾了勾惆的腰,像是在催促。

    两人继续互相探索、抚摸,彼此的身体也愈发熟悉。惆的手法一层层加重,每一次力度的变化都让男人的呼吸声更沉一分。直到他的声音里出现了微妙的转折,她才慢慢放缓动作。

    男人臀间的手指也从一根逐渐增加到四根。她穿戴上假阳具,缓缓顶入他的身体。男人咬着下唇,忽然不知从哪儿摸出一瓶   RUSH——亚硝酸异戊酯。那种东西吸入后会让血管周围的肌rou松弛,血压下降,几分钟之内,使用者就会体会到一阵强烈的激动和暖意。

    “我能吸吗?”   男人举着瓶子问。

    惆瞥了一眼那瓶子,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但手上的动作却更加频繁地游走在他身上。她的发丝垂在男人耳边,轻轻扫过他的皮肤。男人下意识侧过头,耳边响起惆低沉的声音:“我能粗暴一些吗?”

    昏暗的房间里,她逆着光,手臂的线条与腰身的力量结合成一种独属于女性的冷艳美感,与他平日里在黑区后街遇到的活动者全然不同。男人目光顺着她的线条一路向下,落在自己腿部的肌rou和她的腰身对比上,神情渐渐变得惬意:“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补充道:“如果涉及体液接触,你要提前告诉我。”

    惆点了点头,腰部用力,缓慢地一顶到底。男人咬住下唇,手上也拧开了   RUSH   的瓶盖。最初的适应期过后,两人逐渐进入了状态。惆拍打着他的臀部,命令他趴在床上;一番捻弄之后,又把战场转移到地面。

    男人的双腿被架在她的肩膀上,手臂被压在头顶,只能被动承受她的律动。他的rutou被揉得又红又肿,结实的腰身被她的手紧紧掐住,前列腺液散落在腹部的皮肤上。此时,他日常的杂乱思绪已完全被抛诸脑后,整个人彻底被下身传来的快感掌控。随着惆的手掌在他脖颈间游走,他脑海中闪过一阵阵鸣波,像白噪音在房间背景中不间断地播放。

    “你看着有点眼熟。”

    在一阵短暂的空白中,他突然开口。惆   “嗯”   了一声,语气漫不经心。她抓起他的双腿折叠在胸前,随手抹了一把他腹间的前列腺液送到他嘴边,然后腰部的动作更大、更猛烈。

    “润滑够吗?要不要再加点?”   她问。

    他的声音被撞击得略有些不稳,闭上了眼,神经像烟花般在脑中一个又一个交接处闪烁。他浑身泛着潮热,任由那些碎光炸裂在身体深处。

    在又一波脑中鸣响之后,他睁开了眼,迟疑道:“我知道你。你是‘枪械髅’手下的女人。”

    惆眯起眼,抓住他脖子上的项圈,半强迫地把他拉近,直到两人脸贴着脸,一字一顿地吐出:

    “你、认、识、我?”

    男人双手放在身体两侧,粗壮的手臂几乎是惆的两倍。他下意识想伸手抚摸她的手臂,但在动作

    进行到一半时忽然改为抓住床单,语速快了一点:

    “别紧张,我们没有利益冲突。否则我也不会说出来。”

    惆松开手,情趣项圈恢复到那个刚好能呼吸、但又不够舒适的紧度。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带着审视和警惕。

    男人清了清嗓子:“我看你是女人,才约你来这里。想着选个我们双方都能觉得安全一点的地方。一般约男人,我甚至不会让他们看到我的脸。”他没等惆再问,又接着说:“我一般约男人都在后街或者全黑的室内。姿势摆好,灯完全关掉,做完就走。”

    惆面无表情,突然将他翻了个身,再次将假阳具送入他依旧略湿润的体内。她从后方再次拉紧他的项圈,腰部用力地律动起来。腹部传来的麻麻感让她舒服地眯起眼,语气在快感中变得强硬、像是审讯:

    “这里是你家?”

    男人顿了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回答:“不是,这里是我朋友家。”

    惆双手撑着他厚实的臀部,腰部以缓慢却有力的节奏摆动。听到这个回答,她动作一停,左手猛

    地拍了一下身下男人的屁股,右手抬起,指向角落那两条狗:

    “那这两条是谁的狗?”

    那一巴掌清脆响亮。男人猛地一抖,和两条狗的视线不期然对上。两只金毛一脸百无聊赖地缩在角落,其中一只的脑袋叠在另一只身上,眼神中甚至透出点困意。

    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抓着   RUSH   瓶子的手臂肌rou绷紧,语气却轻:

    “甜心,把我翻过来好吗?”

    惆闻言,左手握着他的项圈,身子往后退了些。男人顺势翻过身,惆看他状态还不错,便再次挺身没入他体内。

    男人轻轻喘着,眼角的皱纹因笑意而微动。昏暗的房间中,他脸上的神情带着一种怪异的平和与慈祥:

    “我朋友的狗。他们夫妻出门了,让我帮忙看狗。我是两天前刚回黑区的,昨晚约了一个男人,今早又约了一个。中午原本说好了另一个,结果你来了,我就直接跟你走了。那男人被我放了鸽子还跳脚哈……不过你更重要。”

    他说完这句后收起笑意,神情竟然意外地显得严肃又正直。

    惆没有回应,只是用力抓着他的腰,大幅度地进出。男人见她不说话,默默再次拧开了   RUSH   的瓶盖,深吸一口。辛凉的味道再次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惆暗惊“一天约三个男人”的速度,却也没兴趣听他细讲。大概是个有性瘾的,难怪会在黑区后街的【荣耀之墙】找人发泄。惆那么想,随口转移了话题:“你当雇佣兵多久了?”

    世界上疯子千千万,黑区更是有数不清的人以不同形式发泄着压力。有人打架,有人嫖娼,有人赌博,而或许这个后街【荣耀之墙】挂着“射我脸上”纸牌的中年雇佣兵,惆想,只是寻常得不咸不淡、有着性瘾罢了。

    男人语气平淡:“十五年了,布帆无恙。”

    惆仔细看了两眼男人的脸,卡着男人的脖颈往下压。男人眼神有些溃散,看着她,双手抓紧了两旁的床单。

    或许两人都觉得话题无趣,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在将近一个小时的大汗淋漓中,惆数次粗暴地将RUSH瓶摁在男人鼻尖。男人闭着眼,每次吸气时惆都能感受到她掌下他腰腹的肌rou收紧再放松。

    惆在达到高潮后,拍拍身下男人的屁股对他说:“差不多了,射吧。”

    男人听闻,手探向腹部勃起的yinjing,加快撸动,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喘。他的身体绷得越来越紧,惆漫不经心地拍打着他的屁股,每一次破空声都伴随着更猛烈的撞击。

    随着最后一声低吼,两人汗流浃背地躺在床上恢复体力。

    半晌后,惆起身拿起放在梳妆台的通讯器看时间,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神迷离地望着她,看着一滴汗水从她的肩膀一路流到了手臂。

    他感受到神经上鸣响消失后带来的空白感,看着房间内属于女性的线条逆着光投进眼底,心态格外愉悦。

    惆说:“都快六点钟了,饿吗?”

    男人脸上又浮现那股怪异的、接近慈祥的笑容:“我这里有做好的饭。”

    惆看着他那眼神有些恍惚,觉得那眼神分明像她曾在帮派前辈脸上见过的——带着对后辈的某种包容。

    等两人收拾好到厨房,男人切了一大块米糕和一大盘菜装进盒子里,又从冰箱中拿出一个圆滚滚的蛋糕说:“这是我朋友妻子做来留给我的,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惆看着那蛋糕咽了一口口水,最后提着大包小包的饭菜被送到了楼下。

    到了破旧的黑区二层贫民窟楼下,惆顿了顿。她跨上摩托车,拿起通讯器给“枪械髅”发了条讯息:

    “我在后街约到了一个荣耀之洞后的婊子,自称当雇佣兵十五年。zuoai时他说认出我是   ‘枪械髅’   的手下。我们约在黑区外警署旁的小区,地址是——他肩膀上有船锚标识,腹部有黑色圆圈纹身,符号意义不明,右手手臂内侧有……”

    风从破败的街角刮来,带着汽油和垃圾的混合气味。惆停在红灯前,抬起头,视线穿过一条昏黄的巷道。那条巷道的尽头正是【荣耀之墙】所在的方向,她一度有冲动掉头回去,却在手指碰到油门时硬生生收了回来。

    她忽然觉得胸口有种莫名的空洞,像是刚才的喘息、呻吟、快感全都从这空洞里流了出去,剩下的只是被掏空的皮囊。

    摩托车的后视镜里,她看见自己乱糟糟的发尾随风飞扬。那副模样像极了几年前的一次任务后——也是在一次情事之后,她坐在同样的街口,身边躺着一个已经死去的雇佣兵。那天她没哭,也没笑,只是坐在原地看着路灯一点点亮起。

    “有时候真搞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做这些事。”   她低声自嘲,随即扭动油门,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