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尸体堆里,大家都有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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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的另一个身份是“蠕虫惆”,帮派收尸员。 这天,黑区的核心成员在旧办公楼开会,讨论东南帮派交火后的尸体处理。 帮派会议室里,枪械髅翘着腿坐在沙发扶手上,把一叠资料扔在茶几上。他抽着烟打趣道:“今天来之前我也去了【荣耀之墙】,拍了张照片,你看是不是这个人。” 惆的通讯器响起,她点开看见来自枪械髅发来的照片。照片上是熟悉的墙角,照片角落有一截腰腹皮肤,最显眼的还是中心纸板上写着的:“嘣嘣嘣!屁股圆,不要钱。射在我脸上,我走。” 惆觉得有些好笑,这纸板宣传还带声效。 枪械髅说:“在黑区当了十五年雇佣兵的人,恐怕权势不低。” 会议室里的其他几个人眼神都飘向惆,或表情,或放光,或觉得无趣。 惆拿起茶几上的资料随意翻阅,随口回道:“估计精神状态也不好,就靠做越界的事情来平衡生存压力。” 在黑区内,这样的亡命之徒不在少数。因生存压力而在各种方面放纵的现象比比皆是:抽烟、喝酒、吸毒、嫖娼、赌博、飙车、打架、性虐、自杀……应有尽有。 大多数雇佣兵初入黑区都难以存活至十五年。因此,经历越丰富的年长者,通常都有属于自己的势力。这样的资深者因经验丰富,常被派去执行各种高薪高危任务,也常成为小团队的领头人,提升新人存活率。而若精神状态崩溃、在任务中失控,他们往往会被同伴当场击杀,从而降低“因精神问题导致内部犯罪”的风险。 惆抬头瞟了一眼会议室里神情各异的几人,不上心地问:“有利益冲突吗?毕竟是个好屁股。” 枪械髅轻笑一声:“没看见他的脸或纹身,难道让我绕到墙后去见人?” 在黑区这地方,因为一言不合,甚至单纯看不顺眼就爆发冲突的例子数不胜数。很少有聪明人会贸然冒犯他人——毕竟谁也不知道,路边哪个人会随手从衣服里掏出一把枪,直接开战。 惆继续翻阅资料,枪支髅说起正事,“八卦时间结束,接下来是本月的情报交流。一个月前,东南方数十个贩毒者在野外被人击杀,我们两个星期前才得到消息。这些死者中大部分属于东南方几个不同的贩毒帮派,还有两个身份尚未确认。尸体至今腐烂在山坡上,无人收敛。在资料上你们可以看到详细内容,还有血rou模糊的照片,心理素质差者和孕妇谨慎观看。” 枪支髅勾起嘴角的片刻,惆翻到了那一页印着死者照片的资料。有女人,有男人,有青少年,整个场景凌乱却不血腥。照片中的几人躺在山坡上,若不仔细看死者的姿势,还以为是醉酒昏睡的模样,并不像枪支髅所说的那样“血rou模糊”。 惆身旁的大汉喊道:“这根本是新鲜的死人,不是说没人收尸吗?腐烂的照片怎么没有?” 会议室里另一个女人答道:“那片区域被当地政府管控,谁也进不去。这些照片是有人在第一时间赶去,提前买下来的。” 惆点评道:“从这些照片来看,这些人几乎是一发两发子弹毙命,显然有狙击手和情报配合,才能将这些毒贩伏击在山坡上。” 女人点头,“据说这些死者中,并没有贩毒帮派的高层人物。有三个来自同一个当地家族,这些人只是为毒枭服务的跑腿,负责交易和运送。这次伏击多个帮派成员,很可能是在交易过程中将他们一网打尽,起到的是警告作用,而非实质打击。” 枪支髅补充,“东南政府自身没有这等清剿毒贩的实力,这次应该是借助其他势力的支援,才能在数次伏击中击杀数十人。”他摸了摸下巴,“据小道消息,这次所使用的武器型号中,有绿光-2.5和光束-11。而这两款武器的主要供应商之一——正是我们。” 惆放下资料,会议室内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枪支髅接着说,“倒不至于让这些元气大伤的二三流毒贩来找我们麻烦。只是……如果东南政府真与西北同盟合作,那可就不一样了。西北同盟连自己地盘上的毒枭都没能处理,怎么会突然越界去东南清洗?” 惆旁边的大汉爽快地说:“我们什么时候管过售后服务?是不是我们卖的都不一定,连是不是那两款枪型都还有待确认。” …… 在将近两个小时会议后,惆走出会议室,走到室外点烟。手环撞击胸前金属项链,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响。她信步走到帮派会所不远处的转角,熟练地坐上一个垃圾桶盖。右腿抬起搭在桶盖上,右手扶在膝盖上,深吸了一口烟。 她往后仰躺,看着巷子里杂乱交错的电线,和两个建筑之间那一线幽蓝的天空,放空思维。 没过多久,惆躺在垃圾桶上拿出通讯器,再次打开了枪支髅发来的那张照片。 “嘣嘣嘣!屁股圆,不要钱。射在我脸上,我走。” 等惆回过神时,她已再次站在了那个熟悉的墙洞前,纸板上的字如幽灵般重现眼前。她沉默片刻,绕过那个墙洞,开始打量角落里其他的孔洞。 这个后街角落垃圾遍地,烟头、易拉罐、使用过的针管散落其间。 惆尝试搭话另一个较小的墙洞,男人露出腹部杂乱体毛后,她尴尬一笑退了一步;接着她又搭话一个少年,结果对方张口要钱,说是“要搭建信任”。 她烦躁地踢了地上的石子,兜了一圈,终又回到了那块纸板前。 她飞快敲了敲墙体,“在吗?跟我走?” …… 顶着亮粉发的惆和戴着石色面具的男人一前一后穿行于黑区的巷子。 男人穿着黑色宽松短袖,快步几步追上,“我朋友回家了,我没有场地约了。” 惆“啧”了一声,神情写满不耐。 在一个拐角处,她忽然扯住男人手臂,“跟我来。” 男人踉跄一步,很快调整步伐,身体前倾开始快跑。惆放开手臂,自己也提速。 男人掀下面具快跑几步,超过惆之后转身后退跑。他咧嘴笑道:“你要去哪儿,甜心?” 惆撇他一眼,眼神示意他左后方的障碍物。 男人笑意更盛,身形一扭躲过路边垃圾桶,仍面朝惆小碎步倒退。 惆未作回应,在某个角落骤然刹步,一跃而上,双手抓住二楼阳台铁栏杆,用力一翻身越过栏杆。 她等了一秒,感觉到身后有落地声后继续奔跑。 男人蹲坐栏杆,对着不远处晒衣服的中年女人笑了笑,落地后随即跟上。 两人穿越屋顶,跳跃栏杆、翻越阳台、顺老化水管攀爬天台,再下至四楼露台,一路踩着城市的旧皮层,像野猫般穿梭在楼群之间。 黑区这个地方,因为复杂的历史遗留原因,是少有的能逃避正规政府耳目的地方。这里遍布杂乱的电线、交错的巷子、随处可见的垃圾桶,以及因各种缘由放肆生长的三教九流。 从水泥平台跨越到一处老旧房屋的走廊后,惆走了几步,刻意留出身后人的跳跃空间。她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男人紧随其后落地,接了一个干净利落的侧滚翻,起身正好站在惆的身后。他环视四周,确认他们已位于二楼。 这栋房屋的窗户和铁门锈迹斑斑,斑驳严重。他身边住户窗户后堆满各类杂物,楼下人行道同样杂乱无序,塞满了出行工具与随意丢弃的用过针管,地上甚至有几块已分辨不出原貌的脏布料。惆见他在打量环境,嘴角微抿,露出一丝不屑。 她再次扯过男人的手臂。她手上的饰品冰凉杂乱,触碰皮肤让他本能地低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她手上复杂的黑色纹身——像藤蔓,又像碎裂的咒文。他们沿走廊前行,拐进楼梯间,来到另一侧走廊中段。 惆从口袋掏出钥匙,熟练地开锁。三道门层层设防:先是生锈的铁门,再是一层泛黄的蕾丝门帘,最后是破旧木门。她推门而入,男人也被拉了进去。门在他们身后关上,锁扣轻响。 惆撩起脖颈间的头发,散热刚刚冒出的细汗,随口说道:“欢迎来到我家。” 昏暗的客厅内陈设简陋:一张双人沙发、一张茶几、一块地毯和一台电视。厨房就紧邻客厅,幽蓝色的冰箱灯是唯一照明。男人的视力不错,能隐约看到墙壁上剥落的油漆,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底层腻子与红砖。 他转过身,看着正蹲在玄关脱靴的惆,忍不住调侃:“甜心,这是你第几号窝?” 在黑区,许多资深居民都会配置多处藏身处。这些藏身地形态各异:房屋内部的隐蔽间、天台某个封闭铁皮屋、垃圾桶旁的地道入口、甚至是通风极差的地下室——只要能藏人,就有可能藏命。 这个问题有些失礼。 惆没回话,只按她自己的节奏脱下靴子,摆上鞋柜。她走到男人面前仰起头,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然后一口唾沫喷在他脸上。男人下意识眯起眼,随即用手擦了一把脸。他直盯着惆,脸色阴沉。惆半握着他的后颈,两人都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脸上写满不爽。 不久后,男人先软了下来。他露出一抹笑,眼角的细纹随之展开,看起来像个脾气好、爱开玩笑的人:“甜心,虽然上次我说过喜欢被人喷唾沫,但好歹事先给个警告吧?” 语气听不出半点不悦。他靠近惆,嘴角在她脸侧停了几秒,轻轻贴到她的耳边。 一股荒谬感从惆的后脊梁一路窜到后脑勺。她望着这个轻车熟路地切换表情的男人,心想:“他背地里得做多少疯狂举动,才能把精神状态压制得这般稳定?” 多数雇佣兵在黑区混没几年精神就开始出问题。冷漠、古怪、暴戾,是这里人的常态。黑区的雇佣兵尤其爱摆臭脸、动不动就出手,给人“脑子不太好使”的印象。越是年长的成员,脸上越难见到笑容,也越少做善事。哪怕偶尔上媒体接受采访,也是一副严肃表情。私下里与家人相处,他们也常常陷入“失联”状态。 这个世界平均男性寿命是 84 岁,而黑区男性的平均寿命只有 48 岁。多数都因“反社会行为”被关进牢里,或被送往最危险的战场。 但也正是这群短命人,掌控着资源命脉,占据着灰色地带的制高点,不被外部势力侵蚀。他们是社会里的“透明人”,却像案底的齿轮一般支撑着整个系统。政府中某些群体私下戏称他们为“被锁链拴着的野兽”。 惆把男人拽到沙发边,一把推倒。他顺势倒下,惆脱去外衣,只剩贴身运动内衣。她俯身下去,男人半搂住她。肌肤贴合时的温度让两人都有片刻恍惚。 惆撑着沙发向上挪,腹部感受到男人胯部血液的脉动。她伏在他胸前,被这具肌rou紧实的rou体短暂迷了神。她继续往前,用额头试探性地抵住他的额头。 男人侧了下头似乎想躲避,但看见惆皱眉后,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微微笑着停下。 两人额头相抵,几秒后惆撑起身,嫌弃地看了男人一眼。 黑区的老雇佣兵防备心重,而这种表面配合、实则提防的更麻烦。 惆倒也不纠结,毕竟她不过是找人发泄欲望。短暂的疯狂能让黑区居民释放多余精力,才不至于在压力下崩溃。 她感受着身下男人的呼吸起伏,两人静静地待了几分钟。 “能吻我吗?”男人仰头邀请。 惆嫌弃地盯了他几秒,最后像是有点自暴自弃似的俯身亲了下去。男人搂住她的腰,微侧身将她的大半身体引到沙发背上。惆的手没闲着,从他胸口揉捏下滑,沿着腰线一路探到后背,再揉上臀部。她手劲不轻,男人喉咙里低低哼了一声。 他轻咽了口口水,随即又将身体转回原位,再次变回她骑坐在他身上的姿势。男人的双手也搭上了她的臀部。 惆开口:“你有个好屁股。” 男人配合地笑了笑:“谢谢,你也是。” 惆问:“清洗了吗,好屁股。” 男人点头:“之前洗过了,但可以再清一次。” 惆说:“我家里只有用过的清肠器。” 男人顿了下,“没有新的?” 惆眯眼看了他几秒,叹了口气,然后翻身下沙发,走到客厅边的走廊柜子前翻找。不久,她找出一个还未拆封的小盒子,随手抛到沙发上:“便宜你了。” 男人坐起身,接住盒子,表情倒是诚恳:“谢谢。” 惆倚在墙角,有些烦躁地从电视柜上摸出烟点燃。烟雾不一会儿就在屋里弥漫开来。男人轻轻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和一瓶RUSH,放在茶几上。 他进了卫生间,惆重新瘫回沙发,举着通讯器翻起短信来。她对着几个号码各自发了条暧昧信息,然后进入其中一个聊天框,翻出对方最后一条回复: “亲爱的惆惆,最近过得如何?我母亲的旧疾又复发了。我最近忙得停不下脚,需要再次和公司请假。等我忙完了,回到黑区时再与你细说……” 惆嘴角轻轻下垂,又点开第二个号码,对方最后一条是:“我到了,来接我。”她随手往上滑了几条,再慢慢退回主界面。 第三个号码,第四个号码……她正准备点开第五个时,卫生间的门响了。 她收起通讯器,抬头一看,男人赤裸着上身,肩上搭着她给的毛巾走了出来。 惆走过去,手指沿着他的腹部一路滑上胸口,顺势搂住他脖子。男人低头,嘴唇贴上来,两人交换了一个漫长的吻。唇分后,他们看着彼此,脸上都挂着皮笑rou不笑的表情。 男人摸了一把惆腰间细腻的皮肤,惆随口问道:“你腹间的纹身有什么寓意?” 那是一组粗细不一、层次错落的圆圈图案。 男人低头瞄了一眼:“一个乐队的专辑封面,看着酷就纹了。” “那肩上的呢?” 他指了指一侧简化风格的帮派符号:“我爱我的工作。” “腿上的?” 那是一道裂缝状的图案,像极了黑洞深渊,一头野兽正从中扒着边缘,欲出未出。 “雇佣兵的生涯贯穿我一辈子,想留点痕迹。以后还想多纹点。” 惆看着那图案略显掉色,只觉得这男人十年前大概率是个热血傻狗。 “胸口这块?” “我第一个孩子的生日。” 惆的视线扫过他无名指那道旧纹,再悄然移开:“手臂上的是?” 男人声音淡淡:“任务里没能活下来的九个兄弟。” 惆神情一滞,随后自顾自换了话题:“你喜欢什么体位?” “都喜欢。” 惆忽然扯过他,把他往沙发上一压,啪地在他屁股上来了一巴掌:“我觉得你这屁股上还缺一个写着『婊子』的纹身。” 男人笑了,扭了扭屁股表示接收。 惆把男人压在了沙发上,男人问,“不去床上做吗?” 惆回答,“就在这里。” 男人不说话了,只是把屁股翘得更高了一些。 男人忽然停了一下,从沙发边拉出抽屉,掏出一个折得起角的小纸本。他拿着笔在上面涂了两笔,像是记账。惆从后面看过去,刚好看见他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惆,“那是什么?” 男人头也不回,“哨岗记录。” 她哼了一声,“鬼才信。” 男人却笑了,像刚才那笔下的笑脸。 惆指尖从他臀部滑过,轻刮睾丸,再捏住那两颗揉了揉,玩心一起又轻扯了一下。 男人趴着,将头埋进交叠的手臂里。惆伸手摸了摸他脑袋,他微偏过头,在她掌心亲了一下。 惆的手扫过他手臂内侧零散的酒瓶纹身时微顿了下,旋即向上探去。她再次从后方进入那具成熟男性的身体,男人低声呻吟,十指紧握沙发扶手。 惆抽了他屁股一巴掌,“别叫那么大声,隔壁是个得肺炎的寡妇,她在养病。” 男人闷哼一声,没辩解,只随着她的动作持续收紧肌rou。 性爱本就是黑区生活里为数不多的情绪疏通方式。 惆按住他手臂,掐着他的腰,一点点地将节奏加快。男人逐渐适应,发出低喘,不再回头,手臂微微用力抵住沙发边缘。 惆放开了他的手臂。 男人指了指茶几:“甜心,把RUSH递给我。” 惆侧身拿过那瓶红黑交界的小瓶子,没直接递,而是拧开瓶盖,轻声问:“我来?” 男人的回应低哑却坚定:“好,甜心,你来。” 她将瓶口置于掌心,缓缓挥动,RUSH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她把瓶子和盖子一同放进他手里,随后抚上他面庞。 当男人深吸一口,身体微微一松时,惆握住他的口鼻,掌心紧贴。她贴近他脑袋,头发垂落在他肩头。 男人闭着眼,嘴角略扬,享受着那份窒息中的快感。他的身体后方仍含着惆的假阳,在这气息控制与rou体控制的交错中逐渐陷入迷醉。 惆也闭上了眼,脑中一片空白。 再之后,便是辛凉味与香烟味交织的昏暗房间里的疯狂。 男人被扣上项圈,肩膀被拽着向前倾。他的舌头被惆的指尖搅动,口水顺着她的掌心滴落。他被翻来覆去地承受着惆的欲望,身体上被她的指甲划出一道道破皮伤口。当汗水渗进那些细微的裂痕,他“嘶”地一声仰起脖子,脖颈线条随着动作绷紧,汗水顺着滑落至胸口。他疼得反而笑了起来。 惆注意到他额头上的血痕,皱了皱眉。 男人察觉她的眼神,“这是来之前划到的,跟人打了一架。” “赢了吗?”惆问。 男人摇头,“没赢,也没输。” 惆没再说什么,手掌箍紧他腰身,动作缓慢却坚定地再度没入。男人的声音逐渐哑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事后,两人到浴室清洗。惆家里的热水忽冷忽热,男人没坚持多久就一边骂一边逃了出去。惆留在浴室,水冲在身上,她盯着瓷砖地板看了许久。 回到客厅时,她站着看着屋内凌乱的一切,感到身体有些沉重,便扶住了墙壁。空气里还残留着RUSH的辛凉味,她知道那是亚硝酸异戊酯的后劲未退。她斜眼看着正套裤子的男人,心想他到底是多有抗药性,吸了那么多仍能神色自若地走动。 男人穿好衣服,朝她点点头,“我走啦。” 惆搂住他的腰,踮起脚在他肩膀落下一个轻吻,闷声问:“知道回家怎么走吗?” “天色还早,多绕绕总能回去。” 男人离开后,惆回到屋内,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醒来后,她走到走廊上坐着,听着隔壁寡妇一声声咳嗽,看着楼宇缝隙之间远方的落日。天光温柔,她看了一会儿,又晃回屋内。 通讯器震动,她点开屏幕,是男人发来的“安全到家”短信。她没多想,随手回了一个表情包。 站在厨房前,惆打开冰箱,忽然注意到冰箱门上那张熟悉的纸条,纸条角落下方,画着一个手绘的酒瓶。 她怔了几秒,低声读了一遍纸条内容。那是某个旧友留下的留言。 她视线落到男人手臂内侧纹身的记忆浮现心头:七零八落的酒瓶子,一个接一个。 死一个朋友,就纹一个瓶子。 “真傻,” 惆心里想, “这瓶子不就没完没了地得添下去……” 她打开冰箱门,取出三明治。就在那一刻,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不久后,惆裹着毛毯蜷在沙发一角,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抽纸巾擦眼泪鼻涕。先是板着脸硬忍,后来肩膀和胸膛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后、那场约炮结束的清晨,男人提着东西送她到楼下时对她说:“等你安全到家了,给我发条短信。” 惆当时面无表情,他便自顾自地笑笑补了一句,“不发也行。” 风铃在窗边轻响。惆抬眼望向挂着捕梦网的窗台,风铃下方是几根精致的羽毛装饰与色彩斑斓的小团子挂饰。 远处的霓虹灯透进来,照亮了这间昏暗的房子。 她拿起通讯器,打开短信界面。最上方,是她几天前发出的那句:“谢谢你的晚餐。” 惆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有什么,在心底砰地一声,沉沉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