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经典小说 - 举牌要三四人射脸上的男人在线阅读 - RUSH不是成瘾物,爱才是

RUSH不是成瘾物,爱才是

    

RUSH不是成瘾物,爱才是



    Chapter   3      RUSH不是成瘾物,爱才是

    熟悉惆的人都知道,她心情不好时会睡在帮派外的垃圾桶上。

    惆是在帮派会所后门转角处的垃圾桶上醒来的。清晨的阳光叫醒了她,她挣扎着起身,揉了揉酸爽的脖子和肩膀。睡了一夜,身边的垃圾又多了几堆。

    惆想,世界上疯子千千万,有人打架,有人嫖娼,有人赌博,而她,只是不咸不淡,又寻常地喜欢睡在垃圾桶盖上。

    正在惆抓着头发时,一个男人从转角经过。惆抬起头,才发觉是枪支髅。枪支髅没停下脚步,只是留下一句,“在洗干净前别进会议室。”

    ……

    会议室,惆散落着还湿漉漉的头发黑着脸坐在会议室沙发上,原本她穿在身上衣服也被嫌弃,故而借了另一个帮派成员的奶黄色毛茸茸睡衣。换了一套衣服,原本的金属饰品没穿上,故而她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不少。

    坐在惆旁边的大汉嫌弃地说,“这谁?这是蠕虫惆?怎么穿得跟大学没毕业似的。”

    惆交叉着双手坐在沙发边,听闻这话脸色更黑了。

    比起“枪支髅”这个威风的老大名称,“蠕虫惆”这个专门为团队里收尸的职位称号几乎没多少人知道。蠕虫,多细胞无脊椎生物。这个称号来自帮派成员尸体腐烂后长满蠕虫的惨状,也来自于惆喜欢呆坐在转角处垃圾桶一坐就几个小时的癖好。

    枪支髅依旧坐在单人沙发沙发扶手上,翘着腿,在茶几上扔下了一叠资料,在众人交流了几个话题后枪支髅提到,“……前些天原本东南方空留下来的地盘,最近被附近的几个毒枭渗入了。东南方政府没实力控场,用不了多久附近的毒品帮派会再次吞噬这块地区。这块地区要是重新建立灰色秩序,新势力会比之前的更谨慎更棘手。”

    枪支髅举着能量饮料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前些天我从西北同盟那再接到了一笔武器订单,其中绿光-2.5与光束-11的数量都比往年高。”

    会议室里的另一个女人说,“看来西北同盟真的有暗中帮助东南方政府扫毒的意思……可这些年渗入东南政府的毒品大多数来自西北。”

    枪支髅接话,“近些年从东南方走私来的毒品数量也在上升。”

    他顿了顿,补充:“西北表面扫毒,实际上是想借着东南政府的破局,在本地扩权。我们给他们供货,但他们也盯着我们。”

    惆旁边的大汉皱眉,“这听着不妙。”

    枪支髅冷笑,“别忘了,上次那个卧底也是从西北来的。”

    会议结束后,枪支髅留下了惆。惆安静地坐在原处,等会议室里最后一个离开的人为他们关上门,她才抬起头。

    枪支髅直切主题:“你上次说认出你的那个【荣耀之墙】男人,我查了。他是西北同盟污染分析科的人,代号试验体C-47,在黑区生活了十五年,表面上是雇佣兵,实际是西北投放在黑区的共振体。”

    他声音低了一点:“那种人……不是普通卧底。他们专门被用来诱发或对冲精神污染。性行为、吸药、暴露自己情绪,都是实验内容的一部分。”

    惆语气平淡:“他不是男妓,他不收钱。”

    枪支髅不理会这点,继续道:“我们是西北的军火供应商之一,他们派人混进黑区是常规cao作。他说见过你,我猜是我们和他们接头交易武器的时候打过照面。按档案,他这次的行为模式变化很大——墙洞、举牌子……他这次来的任务,很可能不是单纯的情绪诱发。”

    惆看向那叠资料,视线逐渐涣散:“西北那些棋子的目标从来不在黑区。他们来这儿,是因为东南政府撑不住了。”

    枪支髅抽了口烟,靠在沙发上,“可能是西北在装样子,配合东南搞‘清毒’。也可能是他们想趁乱扩权,用精神污染实验场占一块地。无论是哪种……他现在和我们的利益不冲突。”

    ……

    惆捂着脑袋,回想起上个月她家客厅一屋子的RUSH辛凉味,心中想,“那男人吸得可真不少。”

    RUSH到底不能规划为毒品。亚硝酸异戊酯原本作为医疗药物用来治疗心绞痛。它能使人体冠状动脉扩张,进而增加血液流动。它作为成分存在于空气清新剂与指甲油当中,且它的上瘾效率,比起传统毒品鸦片,海洛因,苯丙胺类等来说接近于无。它对人体的负面影响在在少量吸入的情况下也接近于无,它属于在灰色地带药品不被政府法律管控。RUSH的使用用途和货架上的伟哥一致。真的算来,惆想,那个男人大概算是助性药物少量上瘾的程度,很寻常的疑似性瘾者行为。

    或许比起抽烟喝酒这些更普遍的行为,吸入亚硝酸异戊酯也可类比为发泄的途径。西北同盟高层深知前线人员精神压力大,因此对于烟瘾者,酗酒者,与飙车者这类“传统发泄法”都监控得比较严,但对于性生活泛滥和助兴药物管制这方面没那么严格。一方面是因为性生活无法以数值测量检测过量,另一方面是因为很少人会因为吃助兴药过量而被送医,或导致肺癌,肝癌,出车祸等事件。

    惆一向不关心谁在统治黑区,因为她从未觉得自己属于这里。不管是西北、东南,还是帮派,他们只不过换着法子在尸堆上筑城。

    与枪支髅谈话完后惆换回了原本的衣服,走到了熟悉的角落,一屁股坐到了原本的垃圾筒上,倒头就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惆恍惚地起身,看着远方飞过的鸟,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根烟。点燃,深吸,呼气。她就地坐在原地玩起了通讯器上的小游戏,一直玩到星辰爬上天空,路灯照着另一侧墙面。惆低头看着地面上来垃圾桶翻食物的小动物,再望向了街角。

    坐了许久,惆望着街角的路灯杆子发呆。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失去了意识,她倒在垃圾桶盖上。第二天惆是被通讯器响声叫醒的,让她去某个地方为帮派成员收尸。干完活儿她才回到位于黑区的家,哼着小曲儿洗了个时凉时热的澡。

    擦干头发,惆看了一眼通讯器发现没新短信,哼着曲又打算坐回原本那个垃圾桶。她往衣服里装了枪和辣椒水,裤子里别了一把匕首,走在黑区的街上。

    再次经过通往【荣耀之墙】的路口,惆脚步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往那个方向走去。【荣耀之墙】与往常一样,有各色不露脸但裸露着部分身体的男人。看她走过来,一部分人给她投去了眼神。惆毫不在意,很快那部分人就对她失去了兴趣,眼神投往别处。

    她在熟悉的地方看见了一块形状略眼熟的纸牌,上面写着:“嘣嘣嘣!找几个男人射我脸上,免费,你可以射完就走!”

    惆站在那块牌子前静默。在她的一生中她接触过很多黑区雇佣兵,绝大多数在黑区中多呆一天,精神状态就会更差一点。黑区里的各种疯狂举动早已见怪不怪,一部分人就是靠性瘾维持表面的情绪稳定。

    她往前走去,站在墙洞旁。墙壁后的人身形一顿,显然是认出了她的靴子。

    惆语气没有起伏:“你在找人轮jian你吗?你想得性病吗?”

    这个问题显得唐突,墙洞后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只是在找三四个男人射在我脸上,不是找人轮jian我,也没让他们射进我体内。”他语气明显压着不耐烦。

    惆顿了顿,继续说:“你没有我的通讯号码吗?”

    她的手一度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她不是没想过——他或许早就删了她的号码,或许换了通讯器,或许那一夜的事对他而言连记忆都称不上。可是那种“被遗忘”   的念头一旦生根,就像锈蚀一样,顺着血管蔓延到全身。

    她甚至一度伸手去摸裤兜里的项圈,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俯首时戴上的。她原本打算今天带着它,假装不经意地还给他。

    但当她看见那块“嘣嘣嘣”的纸板时,一切柔软的念头全都被某种尖锐的火气压碎了。

    男人这次没回话。

    惆往后退了一步,意识她的行为太越界了,她心中的火气却压制不下。她的手臂伸过了墙洞,抓住了男人的手臂。男人挣脱了两下,却没用力,像放弃似地仍由她掐着。

    惆再次走近墙洞,隔着一堵墙,她低声,“再去我那儿?你以后可以过来找我。”男人笑了笑,隔着一堵墙,惆却想象得到石色面具下的那张脸。

    “女孩子真好。我总是无法对男人有感情。”   墙另一面的男人也压低声音回复,“你这样说,真好。”   语毕,没了下文。他再次甩了甩手臂,惆这次放开了他的手。

    这次中年男人没与她走。惆有些恼怒地盯着自己的手,再盯看他的脸,她脸上尽是凶恶的表情,最后她转身离去。她在【荣耀之墙】逛了一圈,与几个人搭话,却都觉得索然无趣。她找着上次那个找她要钱的少年,想着换换口味,却没找到人。最后她木着表情走回了帮派附近的同一个垃圾桶。

    不想没坐多久,经常一起开会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拐进了巷子里,“蠕虫惆?”惆坐在原处,静静地盯着她没说话也没动作。女人眯了眯眼,对着她的方向说,“那么重的烟味,跟枪支髅学抽烟,嫌命长?”

    一股似笑似咳嗽的声音从惆肺部挤出来,她一口痰吐到了旁边的地上。女人皱了皱眉,换了话题,“枪支髅让我带话,东南政府再次请求西北同盟帮忙清扫毒枭。”

    惆,“他怎么不自己发短信给我?”

    女人没回复,转身离开了小巷。在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时,惆听见她说,“你在这里坐多久也等……”后面的话惆没听清,但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这一天,惆又在垃圾桶上坐了很久。

    她看天,看建筑物,看远方的夕阳,天色像被谁在远方用火烧了一角。她翻看着通讯器短信页面,点开又退回,什么也没发出去。在睡着前,她忽然觉得,那个男人好像太久没有消息了。她想了想,又自我打趣一笑,“有毛病,怎么还等起来了。”可那晚,她梦见对方站在墙洞后对她笑,一张脸模糊得像被涂抹过的笑脸。惆醒来时,天已大亮。